即醉削开三五杉木刚要踏剑追击,却听摘星楼的文殊不知何时已翩然跃至中间檐脊,温言相劝道:“师弟且慢、穷寇莫追。今夜我等行事如此隐秘亦遭旁人窥破,可见其背后势力早已渗透进来,将我们这方圆百里探得清清楚楚,若师弟御剑孤军深入,恐会遭了幕后埋伏。”
即醉当下一顿,转过身来一改往日散漫作风,五指微握「巨阙」剑柄道:“方才那可是符灵?师弟这几年不在山中,不想师兄竟已将《阴符经》习至如此高深境界。”
文殊跃下屋檐,不紧不慢步上前来,微一拱手道:“只可惜灵力还是欠缺了些,否则又怎会被那区区真气所凝炼而出的“人火”所灭。”
即醉闻言笑道:“师兄谦虚了,不过那《阴符经》上所习诸般术法戾气过重,还是不要深习为妙。”
不远处天魁见着二人这般语气不禁微一错愕,赶忙扶着张雅君快步至前站在即醉与文殊中间道,“即醉师弟此言差矣,今夜若无文殊这符灵怕是诸事难善,何况光明正大用来救人就知文殊并不想藏着掖着用来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莫夫人,你说我分析的可对?”
莫夫人含蓄一笑,向着三人敛衽一礼道:“今夜承蒙三位仗义襄助,更谢三位放我女儿进入楼内,如此想必也是不会阻我进去了。”
文殊三人相视一笑,似乎俱是想通了些什么,终是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莫婉溪自入得摘星楼来,只一眼就可看到漫天璀璨星辰,浩瀚壮丽星海。在这里可见天地交替,斗转星移;还可望见日月同辉,参商同显。刹那间一切星辰自虚无中飘来,又在惊鸿一瞥之下离莫婉溪极速远去,端是击电奔星,快若掠影,唯独中央七星北斗处安然盘膝而坐的父亲犹如一方幻海磬石般岿然不动。
“阿爹!”
莫婉溪无暇顾及眼前美景,尝试性地喊了一声果见莫行则依旧双目紧闭,似是不曾听闻。其面上不仅已是汗如雨下,亦且随着群星每循环一周天,无形之中其精神就更加萎靡一分,仿佛是以自己为本源供着群星的运行。
这种内在细微差别原本常人是决计感受不到的,可莫婉溪不知为何却是直观地感受到了父亲的生命正在逐步消逝,加之来时娘亲一番关于云踪派禁术「大衍之数」的解释,这心中一颤,当下毫不迟疑地步上前去。
“站住!”
莫婉溪一怔突听父亲莫行则紧闭双眼低喝出声。似乎不用睁眼便知来人是自己的女儿。
“爹,我……”
莫行则闭着眼截口道:“你忘了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么?若还没忘,又还认我这个父亲、就立马给我出去!并且拦着你娘,不要让她进来生事。”
尽管莫行则此时看来已很是虚弱,每吐一字面上就更白一分,可其语气仍掷地有声,显得大义凛然,足见其态度强硬分毫不想听劝。莫婉溪心中虽生惭愧,可同时她并不想就此失去父亲,这般想法虽私心作祟却是人之常情,虽理由狭隘却叫人难以割舍。试问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走向死亡?即使为了大义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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