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证据不足……那便不足,这一条,抹掉便是。”
郑西来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声音也没有一点起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见族长依然稳健,郑家人还是很放心的,只是默默的记下了高山众人的样子,以后遇到他们定然要叫他们好看,往死里整也行!
他的目光第一次,喷出火来。
人们都是茫然状态,不知道这缺胳膊少腿的人群人为何突然站出来要为游吹云说话。
那位被医师背着的四肢残缺的女孩,微笑道:“游师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样说道:“是游师兄把我从战场上背回来的……我那个时候眼睛都差点瞎了,我只听到游师兄叫我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他把我背回来……从战场上,把我背回了医馆。”
她的目光落在游吹云的躯体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以为我死定了……我听到那些喊声,那些哭泣,那些死亡之前最后的绝望的愤然。是游师兄把我背到医馆,救治了我。
他在精矿洞拼死拼活的挖矿,他给医馆捐赠了几百两银子,他为我们付出了太多,我们这些废人无以为报。”
那姑娘以最平静的话语讲述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游师兄那段时间就连吃饭都成了困难,他在精矿洞累到连执事的李长老都尊敬不已。
可是谁又知道,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姑娘看着游吹云的躯体,泪水溢满了眼眶。
“医馆里,有许多被游师兄帮助的兄弟姐妹……你要污蔑他,先……从我们得残躯上跨过。”
最后这一句话,她已经是面对着郑西来的严肃面孔申诉。
“要给游吹云添加罪名,先从我们的残躯上跨过!”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从医馆里赶来的数十人,他们不曾说话,他们只是一群最普通的弟子,但他们的眼神,有着无比动人的力量。
人群里寂静,他们倾听着,他们只是用聆听,便让自己变得脆弱难以坚持。
他们复杂的目光看着躺在木板上的游吹云,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唾弃,被他们斥责的人,一直在做着让他们无地自容,羞愧难当的事。
“原来——游师兄是这样的人……我,我不如他……”
一人惭愧的说道:“原来我们一直调笑的——是这样的人——这样———”
医馆的病人,“乌合之众”,站在他们的眼前——
一切言语难以形容。
“游师兄无罪!”
“游师兄这样的人,一定是无罪!”
舆论突然转变,却犹如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合理。
因为这是来自于他们最尊敬的人的辩驳——那些南天门的英雄。
人们沉默了,但他们心里是支持那些南天门的残疾人的。
游吹云的事迹,令人震撼而不能评价,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我们这些受过游师兄恩惠的废人,想要支持他,我们和他,共进退,我们希望——游师兄不再受那些中伤和诽谤,我们希望游师兄不会责怪我们没有为他维护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