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吹云点点头,骑上骏马,栗木拱手之后也袍子一甩,骑上一匹驰狼。
张全蛋见过一两次,但听说过,这东西有驴子大小,但看起来钢筋铁骨的,还有些凶狠,但据说已经被驯服,和狗差不多温顺,最适合在崇山峻岭里骑乘,大夏边关也是豢养了许多,用于作战。
但大夏最强的还是马骑兵,多布与于
我捧着碗儿,用舌头舔舐干净残渣,就看到了小栗员水花花的眼睛。
那个时候我便后悔为啥没有留下半碗,也做了一个决定,栗员,我栗木罩了。”
栗木语气平静,只是拽着缰绳的手很是僵硬,似乎要把五指焊进去。
游吹云听着,默然不语。
“我家里地多也比较富裕,吃得好,所以身子板长得不错,被乡里一个练拳师父看上了,传我一身铁板桥功夫。
那时候我经常偷偷溜走,也因此被师父从小打到大,但师父就是治不了我这偷跑的毛病。
更让师父抓狂的是——我每次偷跑,师父家里都会丢几条咸鱼啊,腊肉啊,毛皮啊什么的。
还好我爹常常提着更多的东西看望我师父,不然师娘就能撕了我。”
栗木回忆到这里,清癯硬朗的脸上突然有丝笑意。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几年我翻山越岭,硬生生走出了一条连山里老猎人都竖起大拇指的路……一连五六年,我可能背了几千斤吃食。从最开始的被野兽追赶,屁滚尿流,背的东西也丢得一干二净,只好独自流眼泪,又羞愧的吃了寡妇家的为数不多的口粮。
可是——再到后面,到后面野兽被我追得屁滚尿流,还能杀了多背点儿肉。
那些所有东西,都被我背到王寡妇家里了。但是我也去不了太勤……这么每月一两趟,还是让我吃不太消。
有一年南方罕见的大雪,他们母子二人本来是要饿死在山里的,那一次也是我差点丢命的一次,千辛万苦在山里走了整整六天,我才扛着狍子肉一脚踢开王寡妇的门。
你猜怎么着?
王寡妇抱着儿子躺在床上,披着一件很薄的被子,母子二人就差一口气了。
若是我再晚半个时辰,估计我就得给他们收尸了。”
栗木回忆起当年,回忆起少年的自己,露出对母子二人的怜惜,更是露出一副热血情肠之感。
游吹云感同身受,觉得世间多少冷暖,情义比金坚。
“再后来,我将所有的功夫传给了栗员。师父和老爹逼问我所有真相之后……竟然同意让王寡妇搬到我们乡里来——这样,母子二人才算熬过来了。
王寡妇对我很好,就像亲生儿子一样,甚至比栗员还好。冬天手上冻得全是冻疮,还是坚持要给我洗袄子,洗床被。我好多衣服上面都是她给我打的补子,缝的一朵朵小花儿,让我被同乡少年好一顿嘲笑。
养的母鸡下了蛋,也是第一个给我送来,采来的新鲜野菜也是送来给我。
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栗木啊,你可一定要多照顾照顾我家小员,算姨求你了,小员这孩子爹死得早,娘又软弱,就望着你这个大哥带着他了。
姨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些,姨没脸,但是没脸也要提啊,姨是真没办法了。
王寡妇长得不甚好看,一把鼻子一把泪更丑了——我得赶紧止住她了。
我那时少年意气,拍着胸脯保证,我说我以后要建功立业,这个词儿还是我从族长哪儿学来的。
我建功立业,栗员以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