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最讨厌她这幅识大体的贤惠样子,典型的绿茶。不过她这次说的话倒也不错,在外公的寿宴上,起了什么冲突都不好。
想到这一点,瑟瑟只想赶紧解决这位老太太。她从谢珩背后走到前面来,朝着江老太太甜甜地笑了笑:“别动气,气急伤肝,您可得好好活着,不然您那个儿子可怎么办呢?”
江老太太的儿子,也就是她父亲法律上的哥哥江明修可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在江氏领了个闲职,听从江老太太的建议,自以为高明地挪走了不少公款,只可惜他不知道,每一笔,她父亲手中都有证据。
江老太太依稀地听出了她话中威胁的意思,目光凝了凝。
江维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四人对峙的局面,不过显然已经是江瑟瑟和谢珩占了上风。
江琳见维西走了过来,冲着他招了招手,语气亲昵:“维西。”
维西朝着她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瑟瑟的面前,见到她安然无恙后他松了口气,问道:“我先带她们进去?”
“嗯。”瑟瑟轻轻应了声,她的确也不想再和江琳再呆在一块儿了。
维西带着江琳和江老太太朝宴客厅的方向走去。瑟瑟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瞬,突然江琳回过头来。
两个人目光交汇,江琳朝着她,缓缓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看得瑟瑟毛骨悚然。
谢珩站在江瑟瑟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谢珩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嗯。”江瑟瑟应了一声,然后将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一个吻落在了他干燥的掌心,“今天谢谢你了。”
谢珩觉得手心有些痒,心底却很柔软:“我们是未婚夫妻,不需要说谢谢。”
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们是一体的。
瑟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拉起他的另一只手,也在掌心落下了一吻,然后握着他的两只手手心朝上。
两个西柚色的唇印赫然在掌心。
“独家记号。”瑟瑟俏皮地冲着他眨了眨眼。
谢珩有些无奈,俯身用自己的额头靠了靠她的额头:“调皮。”
正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专业煞风景二十年的杜若出现在了门口,用江瑟瑟刚好可以听到的声音对着空气说话:“这儿怎么有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江瑟瑟头也没抬:“有的人想酸臭还没出酸臭呢。”
杜若只觉得“嗖”地一声,心口上被插了一把刀,谁TM愿意做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啊,她不愿意脱单吗?
“友尽了,友尽了!”被踩了尾巴的杜若上蹿下跳,开始数落起好友来,“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当初说好了做彼此的天使,现在友谊的小船可不只是翻了,连渣渣都不剩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瑟瑟艰难地让自己从谢珩怀里出来,拍了拍杜若的肩膀,“给你介绍美男啊。”
“这还差不多。”杜若撇了撇嘴,勉强先原谅他。
瑟瑟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存在感不是很强的杜仲,问道:“我带你们进去?”
杜仲看着她头上的发簪,想起了那天看到的谢珩给她簪花的场景,敛了敛眉,转而一笑:“有劳了。”
开宴后谢珩就坐到了谢家父母的身边,瑟瑟坐在主桌,卢鸿的下手。
卢家的宴客厅很大,这是这会儿倒显得有些拥挤了,特别是有数不清的人走过来像卢鸿敬酒,让他们这一桌的空间显得格外小,连空气都有些稀薄。
瑟瑟吃了几口菜,又和维南一起喝了几杯果酒后就觉得脸上开始烧,烧得她迫切地想要将周围的人都推开。
“瑟瑟,你出去走走吧。”卢鸿看出她大概有一些不舒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瑟瑟的确也有些醉了,她知道这儿有爸妈顶着,她在不在都是一样的,于是应了声就往外头走。
卢家的后院有一口挺大的池塘,夜晚风一吹还是有点冷的。她在外头站了几分钟,觉得脑子清醒了点。
就在她思考是应该在这儿再待会儿还是干脆回房间睡一觉的时候,湖中心的亭子里走了个人出来。
大晚上的,谁会在亭子里吹风啊,难不成是见鬼了?
等到她看清了江琳的脸才知道,妈的,真的见鬼了,她刚刚怎么没有机智果断地往回走,就当从来没有出来过呢?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江琳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
“还行吧。”瑟瑟有些心不在焉,好烦啊,江琳为什么无处不在啊!
“你有什么事吗?”瑟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没事就回去吧,外头真冷。
江琳闻言眯了眯眼:“你问我有什么事?在你叫人撤了《萧凰曲》的投资之后你问我有什么事?”
瑟瑟觉得有些迷糊:“《萧凰曲》的投资?”
什么鬼?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你比我还能装。”江琳弹了弹指甲,逼近瑟瑟,“这世上不想《萧凰曲》顺利开机的人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江琳要比江瑟瑟高上七八公分,此刻两人离得近,倒让她多了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江琳,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江瑟瑟一把将她推开,顺势跳上了身后的花坛,俯视她,“我为什么要给你来找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