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心安去了皇孙府,把他思考的一系列疑点全都报告给了李俶,后者认真允诺,会去仔细调查。
上元佳节,李心安算是久违的感受到了节日的温暖,身边还有张权等血衣堂探子陪着,还有檀香姐。
赏灯的那晚,李心安带着檀香再次偷溜出了万花楼,一直到天明散场才恋恋不舍的返回,万花楼楼主殷红妆对此也并没有表示什么,似乎是默许了李心安这种行为。也许,是因为常玉不久前回来过一次,她得到了消息。
总之,天宝十二年的尾巴彻底的翻了过去,天宝十三年,正式来临!
也许是还沉浸在节日的余韵里,李心安和血衣堂众人都放松了一些事情,比如对各方消息的探查。
他们还不知道,长安东北,一人老马挎刀,正缓缓走进长安城的城门。
守城的士兵正懒散的盘查着过往的行人,感受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自己的透头颅,士兵头也不抬的问道:
“姓名?”
“萧玄感。”
“年龄?”
“二十三。”
“籍贯?”
“……”
那人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士兵不耐烦的催促道:
“快点儿!哑巴了啊,没看见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啊!”
那人缓缓开口道:“松漠都护府。”
这么远?士兵脸上泛起惊讶的神色,但还是没有抬头,在纸上飞速的记录着两人的问答。
“第一次来长安?”
“是。”
“所为何事?”
男人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雄伟的城墙,摩挲着腰间的粗糙刀鞘,沉声说道:
“扬名立万!”
士兵露出讥讽的笑意,终于是抬头看向了男人,调侃道:
“长安三百余万人口,半数以上,都是为了扬名立万,但混的还不如一条达官贵人家的猫狗,你凭什么做得到?”
男人没有回答,目光坚毅,直视前方。
阳光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古铜色脸颊上,士兵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个男人在如此寒冷的天气,竟是只穿着一件灰色布衣,男人面容刚毅,鼻梁高挺,胡茬根根耸立,左颊上,一道狞恶的伤疤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颚。
士兵接着往下看去,男人的腰间挂着一个水囊,上面写这几个字,但因年岁太久,加上红褐色血迹的浸染,已经看不清了。
男人扶刀的手满是老茧,细小的伤疤纵横其上,不难看出,他经历了什么艰苦的过去。
或许是男人的气势太过强大,士兵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稳住心神,谨慎的问道:
“你的身份?”
“漠北刀客。”
……
正月二十三,慕容白返回了长安城。
李心安接到了消息,早早的就等在了城门处。
兄弟相见,激动万分,李心安一看到慕容白的身影就扑了过去,抱住他,狠狠的拍打着慕容白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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