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离更用力的呸一口:“屁哥,屁哥!”
······
李长风就跟看杂耍一样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他不明白一贯老道持重甚至故作威仪的钟叔离院长,遇到了北国书院同样是院长的巫寒霄,竟然和三岁小孩被人抢了糖果一般如此激动,这两人都是修行者的丰碑,如今却在深山老林中隔空对骂。
简直匪夷所思。
反观陆子由,眼观鼻鼻观心,他跟随钟院长走南闯北,早已见惯了对方的不正经,每次这对兄弟相遇总会吵起来,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可以说平日里在书院中目露威严的钟院长才是他故作姿态,而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中吵架,才是师傅的真本色。
就在钟叔离和巫寒霄二人对呛的时候,丹虚太丘捏了一道符诀,悄悄隐没了身形。
巫寒霄轻咦一声,扭过头去略带笑意道:“想跑?跑到哪里去?”
他话音刚落,朝着远处轻轻击一掌。
丹虚太丘的身形刚刚隐没,忽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沛然掌力接踵而至,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胸口,顿时一口鲜血狂喷身子被打进了结界边缘,又再度从几百米外的结界中倒飞了出来,一头栽倒在雪地中,再也没了动弹。
北国书院的涛潮掌力,在苏子微手中尚且威力如龙象翻腾,何况出手的是巫寒霄。
钟叔离翻了翻白眼呛声说:“出手倒是干净利落,只是你把天阙宫的太傅打的半死不活,这件事情该如何向幽王和淳王解释?”
巫寒霄也是刚刚得知刚才一掌竟然打的是太傅,但他很随意的笑了笑:“打就打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李长风。
于是说:“你应该就是李长风?”
钟叔离面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巫寒霄略微笑了笑:“你放心,我今日不是为他而来,况且我对八阵图不感兴趣,你该知道的。”
钟叔离:“谁知道你个老不休会不会偷偷杀人越货,这种事情你又不是干不出来。”
巫寒霄:“你不要动不动就冷嘲热讽,我今天是过来找你的。”
钟叔离:“找我做什么?我没什么可跟你聊得。”
巫寒霄笑着说:“三年前你胜了我半招,我当然要讨回来,总不能叫你一直打着名头天天在外宣扬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这脸我得找回来。”
钟叔离:“嘿,说的好像我胜了你半招是偷鸡摸狗侥幸赢来的,我三年前能靠实力赢你,三年后同样可以做到。”
巫寒霄:“那就试试?”
钟叔离:“试试就试试!”
他们两人说完话,就再也不再开口了,而是面对面看着对方,一动也不动,眼镜也不眨。
天上的雪下大了,大雪像鹅毛一样梳梳掉下来,成片成片的下坠,连深林中的枝叶都给盖的严严实实,一点锋芒都看不见。
钟叔离和巫寒霄头顶也在下雪。
可是李长风忽然惊奇的发现,这些落下的鹅毛大雪,都没法掉落到地上了,他们都聚集在巫寒霄和钟叔离的中间。
就好像他们两人中间有一堵透明的墙,雪落到了墙上,再也没法掉到地上。
雪越来越大,他们中间的雪也越积越多,但怎么都掉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雪改变方向了。
有一缕风把两人头顶的雪朝着巫寒霄的方向吹。
巫寒霄皱了皱眉,这吹到他头顶的雪忽然消失不见,转而从钟叔离的背后出现,徐徐飘落到他的肩膀上。
钟叔离惊咦一声,这雪尚未掉到他的肩膀上,忽然燃烧起熊熊火焰。
火焰由黄色变为红色,最后变成蓝色。
巫寒霄面前的积雪就像煤油一样,被蓝色火焰瞬间点燃。
他想了想,伸出了一只手,捏住了那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