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水竹妍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随即她脸色一变:“两边都是高手呢!”凭借对劲原的感应,水竹妍意识到交战的双方不是一般的市井之徒。
李隐这一路以来也跟着水竹妍学习感应劲原的方法,听她一说也察觉出双方的实力不弱,于是又探出马车一看。
一看方知,那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有一方竟是熟人。
场中两个年轻人剑来剑往,身法灵动。二人中穿白衣的正是祝剑。
两年多不见,祝剑已经是个十八岁的青年,身量也高了,武功也强了。他到那柄生死剑使得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
但一时半刻他却取胜不得。因为他的对手同样是剑道高手,一柄剑心上下翻飞,剑术炉火纯青,将祝剑的剑招尽数接下。
木灵宛好奇,也探出头一看。
“祝剑?”木灵宛惊呼道:“啊,另外那人是练丹青!”
“练丹青?”真是无巧不成书,不久前众人还说起无心宗,提到这个练丹青,今日竟然便遇上了。
欧阳湛在车中听说是无心宗的人,不由得奇道:“无心宗的人怎么会到荆州来的?此刻为什么还要北上?”
水竹妍也接话道:“无心宗地处楚东南,与湘西北接壤,他们的人一般都在南边活动。而且……”水竹妍稍作停顿:“而且带着这么多辎重往北,说明他们与石敬瑭的关系应该不错!”
李隐点头道:“祝家与李从珂交厚,与石敬瑭是死敌所以举家南迁离开洛阳。练丹青却带着人往北,看来与祝剑是背道相驰啊。”
“难怪打起来了,恐怕不光为了争路吧?!”欧阳湛言道。言外之意,这无心宗恐怕就是石敬瑭的靠山。
“那咱们怎么办?”林月夕问道:“若是无心宗是相助石敬瑭的,那岂不是跟咱们的宗旨也是南辕北辙吗?”
水竹妍一向在大是大非的事上把持得极重,富有正义感,闻言道:“若问心宗真与石敬瑭同流合污,那咱们就不能袖手旁观。
成鼎闻言一缩脖子:“哎哟,水姑娘。听我说,对方人多势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欧阳大侠还有伤在身呢。”
水竹妍不以为然:“汉奸,人人得而诛之!每剪灭一份石敬瑭的力量,就多一分铲除石敬瑭的把握。”
成鼎一向的性子是与人无争,闻言知道水竹妍主意已定,便默不作声。
木灵宛则道:“话虽如此,但形势比人强。咱们要是一味蛮干,岂不要吃亏?”
水竹妍摇摇头:“谁说咱们要蛮干?祝剑、四方形意门的人都在此,两方的实力半斤八两,咱们若是相帮一方那一方的胜算便要大得多!”
木灵宛笑道:“你如何知道?”
“试试便知道了!”水竹妍坚定地说道。
“万一试完错了怎么办?欧阳前辈可是行动不便!到时候惹了无心宗的人如何脱身?”木灵宛也坚持己见。
水竹妍气道:“谨小慎微,瞻前顾后如何能成大事?我们峨眉山的事我们峨眉的人自己决定!再说了,青城山的人怕无心宗,我峨眉派可不怕!”
木灵宛见水竹妍话说得不留情面,也气道:“咱们是一个船上的人,你怎么能如此专横决断?不要以为峨眉就了不起,远没有到天下无敌呢!”
李隐见状忙劝道:“都是好朋友,不要口舌之争伤了和气!”
“那李隐,你说怎么办?”水竹妍气鼓鼓地说道。
李隐看了看欧阳湛,欧阳湛显然是支持水竹妍的。
此刻欧阳湛因为没有战斗能力,所以事事都以水竹妍马首是瞻。这是峨眉剑派的文化,遇事时无论辈分高低,有能者领之。而且,欧阳湛打心眼里觉得水竹妍的话在理。峨眉剑派的弟子自幼便被灌输了这种大义凛然的气节,遇事从不畏难、退缩。也正因此,峨眉剑派的弟子个个气宇轩昂,自信满满,与别派不同。
峨眉剑派也确实有这个实力,弟子们都敢与以小搏大,也有能力以小搏大,所以并非是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