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埋怨道:“说好了不聊天的,前辈怎么回事。”
老人爽朗笑道:“陆掌教是个顶好说话的人,不会计较这些。”
陆沉眼神幽怨道:“所以你们一个个就可劲儿欺负好说话的人,对吧。”
老人摇摇头,“小镇十年,山上练气士的弹指一挥间,我跟陆掌教可算好聚好散。她来了,不耽误陆掌教你们叙旧。”
老人离开此地。
一对父女,牵马而来。
陆沉挪了挪屁股,落在地上,与那对父女使劲招手,殷勤喊道:“这里这里。”
当然施展了些许障眼法,让自己瞧着不那么年轻,用阿良的说法,就是更有成熟男人的沧桑味道了!
朱河觉得那个满脸笑意的“中年道士”,瞧着有点眼熟。
道士赶忙比划了几下,最后作出摇晃签筒的手势,笑道:“记起来了么?我啊,在槐黄县城那条主街路边摆摊的那个。”
朱河满脸惊喜,笑道:“陆道长?!”
朱鹿其实一眼认出对方,她只是依旧假装不认得这个算命道士。
父女两个,当年在小镇先后都慕名前往摊子算命,只是各有不同,一个是想要知道自己女儿何时起运,一个是测算自己的姻缘。
陆沉笑道:“你是叫朱河对吧?朱兄,贫道有个朋友,托贫道问你个问题。”
朱河虽然有点犯迷糊,仍然爽朗笑道:“陆道长请说。”
陆沉微笑道:“他就是想知道一件事,当年离开小镇的那趟游学路上,你到底是怎么让陈平安觉得你是个高手的。我那朋友,说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困惑他很多年了。”
朱河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自己怎么就是高手了,又跟这位陆道长的朋友,扯上了什么关系?
朱鹿脸色阴沉。
她双臂环胸,下意识做出一种防御姿态,想要看看这个当年就让她印象不佳的算命先生,今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在织造局内,朱河是名义上的二把手,仅次于李织造大人,朱河管着所官、总高手在内一大拨胥吏匠人,负责帮忙主官盯着大大小小的具体织造事务。如今的身份,有点类似当年家乡窑务督造署的辅官林正诚,所以朱河其实已经属于闲散的养老状态。
女儿朱鹿却是大不一样,一州境内所有的钱粮、吏治和士子结社活动等等,都会秘密记录在册,她手底下管着的那拨人员,属于名副其实的“吃皇粮”,却不通过户部,而织造局定时递交给京城御书房的那道密折,几乎都是出自她之手,织造官李宝箴只是负责润笔而已。
陆沉背靠着栏杆,笑望向他们。
年近花甲的朱河,在金身境打熬体魄多年,有望跻身远游境。朱鹿在今年刚刚成为六境武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