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气又一次恶化,帝都周围,有气无力的龟缩在自己破屋里的人越来越多,而泼皮赖五就是其中一个。赖五早年混过“龙蛇团”,现在因为年纪大了战力锐减而惨遭排挤,赖五搂着脏兮兮的被子发着抖,不知是冷的还是饿的。想到混到40开外,一身皮包骨头上,除了的刀疤棍痕,还有岁月不例外添上的衰老和病痛。或许已经有10年没有尝到女人是什么滋味了吧,或许已经有5年没有感受到不饥饿是什么感觉了吧,或许执棒弄枪的热血青春也只能偶尔在浑浊的泪光里隐隐看到了吧。赖五实在没有力气动弹,贱民么,可悲啊,现在,我终于要僵死茅屋了么?赖五在自我垂怜中蜷缩的更紧了,随后,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烧鸡的香味和酒的馨香。
赖五憋足了全身的力气,扯了被子,滚下稻草堆,顺手摸了自己腰头那把唯一的吃饭工具——刀子,轻手轻脚的从茅屋缝隙里,往外瞄去。尼玛,这是人么?赖五看得清楚,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光头的和尚,袒胸露乳,引人注目的不是肥硕的肚皮,也不是近八尺的身高。这壮硕和尚团着胳膊,单手按在一个酒桶之上,吸引目光的,正是这近半米粗的酒桶。赖五吞吞口水,掂量了自己的斤两,沮丧的收回目光。打自己在这进出京都必经之路边安了家,没本买卖成功的概率本来就不大,不是吗,到手的都是和自己一般仓皇如狗的老弱贱民吧。
那和尚单手托了酒桶,长鲸吸水一般仰头一大口,砸吧一声,另一只手随便扯下系在腰间的几只烧鸡,抽出一只就往嘴里送。和尚打了一个酒嗝,摇头晃脑着,声若洪钟,“茅屋里的,滚出来,佛爷有话问你!”赖五脸一黑,佝偻着腰,出门作了一个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几只烧鸡,“大师有什么要问的,老汉一定知不无言。”大和尚呵呵一笑,单手拍拍肚皮,“佛爷首次来着京都,没有门路,道听途说,京都花花世界,物产丰富,想必是名不虚传了。”和尚似乎过了酒劲,皱了眉头看了眼乞丐一般的赖五,“瞧你这般模样,我还以为敢路边搭伙的,必是路匪强人,你,怎么如此穷酸?”和尚摇摇头,扯下一只烧鸡远远抛过来,抱着酒桶就要离去。“大师留步,老汉却是对这京都熟悉无比,只是命苦,被泼皮抢去家产,被迫流落在此。大师要入京都,老汉正好指路。”赖五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捡起烧鸡,知道遇上了豪客,几日温饱就靠眼前这人了。大和尚也不辨真假,哈哈一笑,“那就带路去吧,趁日头还好,找家特色小吃,佛爷也好大快朵颐。”
一路上,这和尚也不说话,只是隔一会喝一口,吃一口,晕乎乎走在前头,赖五啃着烧鸡,瘸着腿一路小跑,好像回到了青春年华的日子。官道上的无序渐渐多了起来,远处便有几个年轻汉子,拿着棍棒不停地抽打一个老妪,赖五知道这是收不到“保护费”的缘故,心里想着,这和尚不会顺手打死这几个不开眼的小喽喽吧。和尚形象太过惊世骇俗,醉兮兮的走着自己的路,根本就没正眼瞧棍打老妪的一伙人,赖五也不吱声,下意识的把最后的鸡屁股塞在怀里,紧紧地跟着今天可能的饭票。这几个汉子自然瞧见了抱着酒桶的和尚,原本有些畏惧,不知嘟嘟嚷嚷什么,一个看起来还是个人物的大汉从侧面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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