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时候,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忧伤的选项。如果你向往光明,那么,在彻底了结过往后,你便能拥有温暖而炫耀的阳光,但对于夜色,那意味着你将要彻底离开一贯拥抱着的黑暗。
很多人恐惧、厌恶黑暗,渴望光明。只是他们并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会对光明这么渴望。如果是黑暗笼罩了视野,失明给你带来无助和恐惧,那么,炽烈的光芒同样也会让你睁不开眼睛。长期适应了黑暗的人们,不管你睁不睁开眼睛,其实和瞎子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连一丝一微的光亮,都会刺瞎他们的眼睛。悲哀的事实是,这些人们,自知、不自知的,将黑暗烙印在了血脉之中,他们不管在主观,还是客观上,已经不配再拥抱光明。
真正配得上拥抱光明的,只有那些默默闭了眼,在自己内心,一直守护光明的人们。
而多数人,都不过是夜色中的一抹淡淡的黑。在黑白交替的时候,终将化为虚无。
无极剑圣易大师,在黎明的夜色中,越是走近那道城墙,心中越是宁静。没有一路上的凄苦遮眼,也没有偶尔的感慨平生,那道高高的皇城之墙,便如黑色的刀口,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斩断,从此内心诸多情绪,缥缈如空气,淡泊的不可见,然而却更加厚重不移。
樱默默不语,依旧挽着易大师的手臂,终于重新回到皇宫了,看着急匆匆乱窜,激动的高声欢呼的兵士们,樱感受到一股沉重和莫名的滑稽。或许是体察到了樱的迷惑,易大师静静的望着高高的城墙,指着那些个凄迷的灯火,淡淡的说道,“樱儿,你是不是觉得这城墙之内,把生的压力都寄托在某个人身上——不管这人是你父亲,还是我,这种凭空的期许很荒谬?”
“嗯,易爷爷,以前他们靠帝国征战,安逸的生活,现在,帝国指望爷爷去效力,企望着稳固。不管是小民,还是帝国,把符合自己利益的期许,都放在外人身上,这难道不很荒诞吗?”樱同样望着高高的城墙,这围墙,恍若是人们心中的一道枷锁,把自己单独隔开,保护起来,只有被认可的东西才允许进来。
易大师摇摇头,“自私,源于天性本能。利益之诱人,生存之不易,都是各人说服自己的完美理由。所以,自私和贪婪的主流里,索取到一定程度,崩坏在所难免。指望他人来拯救这一切,必然只是徒劳。”易大师定了定,接着说道,“只是有时候,人逃脱不过自己的内心。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总要有人要站出来。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虽说往往是绑架民意,自带私货。只不过,当走到世俗的某些尽头,如我这样,终不忍心看着一切崩坏。”
易大师花白的头发和胡须随风而动,“或许是我错了,这个世道本不该如此荒谬。我的阻挡也许不够强力,但今日之局面,又何所谓阻挡?换一片天地,或许会有改观,只是一切,都会继续的,在血肉的长河中轮回。阻挡,莫不也是一种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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