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从来只是冷冷的看着穷困潦倒被打杀,看着无数人泣血祈祷,看着富豪们酒池肉林,放纵声色,看着昨天的区区一介布衣变成今日的堂堂一代王侯,天荒地老的不停轮回。所以,老天从来都是冷漠的,冷漠的如同树顶上那几只黑鸟,恶狠狠的盯着刚被抛下来的几具尸体。荒山野岭里的累累白骨,在同样惨白的雪地里头被掩盖着,可这一切,除了刽子手和吃了肉的黑鸟,还有谁知道呢?这一切,除了已经死去的孤魂野鬼和依然惦记的亲朋好友们,还有谁在意呢?黑鸟们看着远去的人影,呱呱叫着,盘旋而下,开始优雅的埋头进餐,这一切似乎如此和谐美妙。是啊,此刻,在漫天风雪中,除了正在饱餐的黑鸟们,还有谁会介意呢?
当然是有人介意的。
黑子眯了一会,因为这具身体并不需要过多的补充能量,在发了一会呆之后,黑子已经慢慢悠悠的砍倒了几根树木了。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天色,似乎又要飞雪了,似乎风也扯呼了。然而在看到慌忙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八子,黑子心里突然发起堵来。
“我哥他们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小八子看着塔一样的黑子瞬间成了呆子,眼泪忍不住沿着干瘦的脸上流了下来,这一个十来岁的瘦弱小孩,仿佛回到了父亲去打猎的最后一个晚上,渐渐抽泣起来。黑子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八脏乱的脑袋,“别哭,黑子叔现在去南街问道问道,你还没吃饭吧,那个桶里,还温着点肉汤,你先喝着,不过得给吴老爹留些,说不好,他们是喝多了酒,没钱付账,被老板扣住了,叔这会去去就回。”黑子看着收住眼泪的小八,拿起担子,胡乱捡了一些柴禾,临行前看了看依然悲伤地小孩,笑着说,“小八,给叔看好砍树的家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吃饭还有力气么?我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不过前提是要好好等我回来。”黑子朝小八笑了笑,不等小孩子回话,挑了担子扭身就走。
黑子走的飞快,快到什么程度?天地间仿佛只是刮起了一阵风,仅仅是乱了片飞雪,如惊鸿飞渡,看不清红爪。可惜这天色冻人,等黑子赶到南街,只有一间酒家正要打烊。黑子见势赶忙叫道:“小哥慢些,这天寒地冻,还需要些柴禾么?”那正要关门的小厮,听见这话,看了看黑子的扮相,虽然强壮一些,不过果然是山里出来的感觉,眼珠子骨溜溜又左右瞅瞅,这会儿四下无人,小厮这才招招手,“唉,快些过来,别让人看见了!”黑子赶忙一步踏上前,跟在小厮屁股后头,不紧不慢问道:“店家这般谨慎,是不是京都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一介村夫,消息闭塞,小哥要是好心,给我说道说道,也好叫我回村里通个口气。”小厮领着黑子走了一路,突然叹一口气,怜悯的看着黑子,“早上,也是一伙卖柴的,无妄之灾啊,因为宋府和桃府的口角,在南街口被砍死了......”“咚”一声,黑子宽阔的肩上,担子居然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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