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微微一笑:“那便好好看看吧。”
剑门一开,星灯一点,整座学宫都升到高处,原本修在学宫外半山腰上俯瞰着学宫的避芳尘,这时反而居于下方,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见学宫。
王诰等人从廊下离开后,便一道前往避芳尘。
宋兰真是主,走在前面,引众人进入水榭。
王诰、王命、陆仰尘、宋元夜、镜花夫人,全都在,只是大家入内后,都先没说话。
宋兰真轻轻伸手,要去叩案角一块如意云板。
这云板上刻有一道隔音阵法,顷刻间门可将整座水榭笼罩,以防旁人听见他们谈话。
可没料,就在她手指刚触到云板的那一刻,王诰轻哼一声,将手在案上一抹,一张冰纹断桐木琴便已被他平放到案上。
七根弦颤颤巍巍,粗看无奇。
然而其中第二根商弦,竟是明亮的金色!
王诰屈指一拨,此弦震响,一声水似的琴音乍然漫开,宋兰真指下那块如意云板顿时“啪”地一下,应声而碎!
水榭中众人齐齐一惊,不解其意。
唯有宋兰真忽然辨认出此琴来历,面色微变:“这根弦……匣鸣琴?”
眼见那琴音的波纹漫过水榭,王诰才道:“兰真小姐不会以为,王某今夜借贵宝地,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周满吧?”
陆仰尘先前不知,可待宋兰真一语道破“匣鸣琴”三字,却是跟着变了脸色,此时不由肃容看向王诰。
他先才刚到学宫,余人不管,先问周满——
众人自然都以为他与周满积怨深厚,今晚怎么也得一番打听,思考对付她的良策,哪里料到他忽然说出这话?
但王诰回身看向众人,却是道:“那周满当夜的确斩陈规于剑下,可那时陈规身上本就有重伤不是吗?一个金丹,能杀元婴,背后必有蹊跷。说不准,便是某些从不露面的人,又在后面装神弄鬼!无名小卒,何须放在眼底?”
此言分明怀疑背后是王杀,根本没觉得周满是个角色。
宋兰真听后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陆仰尘若有所思,则问:“那大公子今日聚我等前来,是为?”
王诰便道:“明月峡一役,我三大世家损伤惨重,直到今日还隐忍未曾雪耻,诸位不会都忘了吧?”
陆仰尘眉头顿皱:“自然不至于忘。只是蜀州既有望帝,又有剑印,即便我等想要雪耻,焉知不是以卵击石、自取新辱?”
王诰坐了下来,只问:“那倘若蜀州没有剑印,望帝也难比从前呢?”
众人闻言,细思片刻,俱是相望不语。
宋兰真也早想过:“大公子的意思是,等那张仪前来?”
王诰笑道:“望帝这老东西,毕竟是与武皇同时代的人物,我三大世家想要寻仇,只怕是得家父与陆君侯联手,方有几分胜算。可等张仪到得蜀州,情况就未必了。那望帝老儿对世家,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挑在张仪到蜀州之前,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稳操胜券,自问从此将问鼎天下,而陆君侯败在张仪之手,世家再无法与他相抗,哪怕对我等出手,他也没有忌惮;至于第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