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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远郊,一座偏僻宅院,坐落于群山之中。
元继谟翻身下马,推开木门,来到院中,无需有过多言语,两位婢女连忙退下,这位皇城司首座只是拂了拂袖,府邸宅院内的数位下人,便尽数退去……月色冰凉如水,落在石阶之上,披着黑色轻甲的男人来到卧房,背负双手,隔着窗棂,默默注视着床榻上的枯瘦身影。
两个月过去。
谁也不会想到,刚刚从南疆斩获两位阴神尊者头颅的特使青隼,如今已经沦为一介“废人”。
而这一切起因。
只是赵纯阳的轻轻一捏。
即便果断自斩一臂。
但仍然有残余剑气,在青隼体内游荡,这些剑气虽然细微,但破坏力极强,一路逆游,击穿经脉,敲碎骨骼,一寸一寸洗涤着这位阴神境离火圣体的血肉。
想要对抗剑气。
就必须要将身躯“离火化”。
如此一来……青隼便需要应对第二个问题,那便是“离火化”带来的火噬!
丹药,符箓,火麟甲,都已经无法压下这越来越强悍的反噬。
“……”
元继谟有些悲悯地看着这位昔日故友。
剑宫行刺的任务,本就极其危险。
区区一位阴神,要如何对抗赵纯阳这种级别的天人?
能捡回一命。
便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床榻上的枯瘦身影,胸膛起伏,迸发出了沙哑的厌恶声音。
那些婢女,下人,默默离去。
青隼便知道,是元继谟来了。
“今日任务结束得早,所以来看看你。”
元继谟从腰囊里取出一沓符箓,平静道:“压制火噬的符箓,应该快用完了吧?我从方圆坊那边买了点,这些符箓,还可以再压制一个月的火噬。”
“我不需要。”
青隼浑身都被白纱缠绕,只露出一双双眼。
如今他已经无力行走。
白日,需要穿戴厚厚的火麟甲,压制火噬。
而入夜之后,则是需要卸甲,来释放离火之躯,对抗剑意。
“我若不帮你,还有人帮么?”
元继谟将这沓符箓放在窗台之上,以一枚花盆压住,轻轻问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查明‘赤磷案’的真相,一直为皇族卖命,可有些时候,总该想想自己,这些年出生入死,除了一条贱命,你还剩下什么?”
这一问,震击灵魂。
青隼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男人。
他贵为皇城司特使,出入皇宫,圣殿,无需旨令。
地位上来说,虽不如皇城司首座,但也绝对是大褚皇城数一数二的特敕之人,只听从圣后一人调遣。
可如今……
他住在皇城远郊,悄无声息的深山之中。
剑宫行刺,经脉被废,他便如同一枚弃子,被抛在了这里。
南疆斩获的两位阴神,这泼天的功劳,便如云烟一般,就此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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