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董氏正在屋内陪着小胖子,之前,医师又来了一次,好生处置了一番小胖子背后的破裂的伤口,又苦口婆心的劝小胖子不要再折腾伤口,躺下来好好养伤,而董氏心疼的看着小胖子的伤势,双手轻轻的按抚着小胖子的手臂,眉头高高撅起。
“嘶~~”小胖子倒吸了口冷气,心里却是大骂,早知道如此疼痛,就不装模作样的摆出甚么礼贤下士的样子了,这可真的是要了自己小命,董氏瞥了他一眼,不善的说道:“怎么,装腔作势的时候不知疼,现在知道疼了?”,小胖子双眼闪过精光。
“呵呵,阿母,这你可不懂。”
“我不过疼几日,可是这几日的疼痛能让我招来一位勇冠三军的武将,值得!”
“怎么,你还想再来几次?”
“哈哈哈”小胖子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拉动了伤口,他才连忙苦着脸咬住牙。
“若是疼几日就能得到一位名将,那我愿意疼上一辈子,让我大汉不惧外敌,保国安民!”小胖子双眼极为明亮,听到这话,就连董氏,也愣住了,她发现自己也有点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了,明明在十来个月前,他还不过是个只懂玩乐的小侯爷。
那何休莫非真的如此厉害?硬生生给大汉造就了一位明君?
董氏也不说话,只是不断轻按小胖子的胳膊,哀叹着说道:“不过区区莽夫耳,我儿何必如此?待你坐了那位子,此些莽夫,召之即来。”
“阿母!”小胖子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屋外,才开口道:“莫要再出此言,若是让他人得知,岂不是坏了大事?张郃,日后定是我之心腹,若是无此些武夫,孩儿何以掌军权?若无军权,帝王亦不如一犬。”
小胖子皱着眉头说道,他看过很多史书,也看过天书,他深知一件事,谁手里掌握了军权,那谁就有权利,无论他是皇帝,或者是丞相相国,就连那伪魏也不是因兵权旁落,遭到了报应麽?小胖子不敢轻视此些草莽,尤其是寒门士子,小胖子反而觉得日后当大用此些寒门。
正在聊着,有家奴通报,何休与邢子昂来了。
董氏也不好再待着,离开了寝屋。
何休走了进来,面色不悦,有些愤懑的说道:“那阳球,已经来找过你了?”,小胖子点点头,何休破口谩骂道:“这酷吏,祸害九江百姓还不够,又来祸害河间国!”,就跪坐在小胖子身边,将阳球之前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小胖子听着,也没有露出甚么表情。
“此人,虽才能出众,却无爱民之心,酷吏也,手段狠毒,切记,日后,此等酷吏,绝不可任用,君者,当爱民为子,酷吏之害,远甚盗贼!”,何休说着,小胖子心里不敢苟同他的话语,可是也没有开口反对,阳球几次屠杀,杀得也不是甚么乡民,是那些世家大族!
这样狠辣凶残的臣子,怎么能当河间国相?
应该去当廷尉啊!
但是这话,小胖子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说了,只怕又要被何休修理一顿,他点点头,附和了何休几声,邢子昂站起来,有些不悦的说道:“少君侯,张儁乂此人,功利之心甚重,还望少君侯能警惕,只怕此人不好相与。”
小胖子咧嘴笑着,摇头说道:“子昂,男儿若无半点功名心,何以立世?此话莫要在儁乂身前说,免得伤了和气啊,不过,子昂能秉公直说,不因同乡之谊而有半点偏袒庇护,我心欣甚!”
“子昂,当世之汲长孺!”
邢子昂无奈,自家亭侯甚么都好,就是这一点.....
这汲长孺指的是名臣汲汲黯,他是当下著名的直谏之臣,他们正在聊着,张郃却拉着一人,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进来之后,跟何休,邢子昂各自拱手行了个礼,便笑着说道:“亭侯,我已经查到了那贼人消息!”
这么一说,何休也不顾张郃无礼,认真听着,小胖子也皱起了眉头。
张郃将身边之人拉过来,那人也不过三十来岁,个头稍矮,看到刘宏有些惧色,拱手拜见了刘宏,这才拱手说道:“在下乃饶阳韩安,字季长,十来日前,曾在饶阳见一外来游侠,正要出城,见彼不类善人,便与之战,那贼倒也有些本事,伤了几个兄弟...”
“我等拦不下他,便召集了饶阳各豪杰,欲找出此人,有好友言,曾与武垣县内见过此人。”
说完,他低着头,没有再言语,小胖子笑着说道:“韩君此番相助,宏铭记于心,子昂,赏千钱,再领着去看看那贼人衣物佩剑,看看是不是此人!”,邢子昂点点头,便带着那人离开,张郃也跟了上去。
刘宏笑着,看向何休。
武垣县是河间国置县,河间国相府便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