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里宋元香没说两句就开始不舒服,不是干呕就是头疼头晕要靠着休息一会儿。
阮流君几次说让她先休息,等舒服了她再过来继续说。
只要她一说,宋元香就开始掉眼泪,十分内疚的跟她说那些,都是她的错,她该好好照看阮流君的话。
阮流君若是说让她再请大夫来看看疲劳过度怎会这样。
她必定万般阻拦。
最后她拿出老太太的话将裴家的家规拿出来,让她的大丫鬟春雪一条条念给阮流君听,然后她一条条解释给阮流君听。
阮流君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泛白知道她就是故意要折腾她,她几次想要彻底翻脸算了,可是一想到老太太那番话她硬是忍下了,她不怕老太太说她什么,可她如今是许娇,老太太一句许家父母是如何教导你的,就足以让她愧疚。
念到儿媳要如何侍奉婆婆,婆婆生病要如何侍疾,她故意细细的讲来。
阮流君就坐在那里听着,她自然知道宋元香的意思,就是要让她侍奉她这位以后的婆婆。
宋元香又犯恶心,靠在榻上想让阮流君将茶端过来给她漱口。
阮流君坐在那没动,叫了一声:“香铃,服侍大夫人漱口。”
香铃便应是上前,服侍宋元香漱口。
宋元香脸色十分不好。
阮流君只做看不见,别说她还没有过门,就算是她已经过门了,她嫁的是裴迎真,裴迎真一声母亲都不愿意称呼她,她又算是哪门子婆婆?
怕裴迎真只恨她病的不够重,死的不够快。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鸟鸣鸡叫声远远近近的传过来,让阮流君格外的疲倦,她一晚上没合眼,就这么坐着,头疼的厉害,整个腰也疼的厉害,连肚子都疼了起来,疼的手指发麻。
宋元香也是倦容满面,她也是陪着阮流君整整耗了一夜,她本想点给阮流君几句,想着小姑娘刚被老夫人训斥了,总该警醒些怕了些,被她点几句该老老实实的尽本分,服侍她病这一晚。
可哪里知道她还是那么硬气,只要宋元香稍微一休息,她就会借口说让宋元香休息,她改天再来。
半分都不忌惮她。
宋元香只好陪着她硬生生熬了一夜,看天色亮起来,她那张嫩生生的小脸苍白泛出冷汗她才舒坦了一些。
她就是要让小丫头知道,再怎么样她宋元香也是裴家的大夫人,总有法子折腾她,让她不舒服。
阮流君是当真的不舒服,不止是头疼腰疼,小腹一阵阵的酸疼,疼的她直冒冷汗,眼发花。
所以当她听到宋元香说,让她在这里将这本家规抄一遍时,她彻底恼了。
她扶着香铃缓了老半天才站起来,虚哑的道:“大夫人我如今很不舒服,家规改日我再抄。”
香铃扶着她也吓了一跳,她的手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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