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祸端,文伯父闻之震怒,才决议要将所有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有人忙问:“怎么个查法”
“自然是要从涉及其中的一干人等身上查。诸位师弟放心,尚书大人从前任过是刑部侍郎,主理过不少要案,自会替文兄讨个说法。”
吴冼说得轻松,说完之后不久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提高了声调:“对了,尚书大人已将那个喂死马又诬陷文兄的马奴五马分尸。”
众人听见五马分尸四个字,齐刷刷地白了脸色。
缙山书院何时沾过这么血腥的刑罚
吴冼又补话:“还有,尚书大人听说文兄在后院与奴才同住,吃了不少苦头,已派人将那些奴才都抓了起来,正在一个个拷问,若他们有谁曾对文兄不敬,难逃一死。”
有人顺口喟叹:“这也太严”
吴冼打断了他的话,冷道:“话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他看了那人一眼,淡淡言,“大宁素来重刑罚,此乃丞相大人推行之举。”
陶则安叹了口气道:“唉,你们都该庆幸来的是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会为咱们着想,只罚那些奴才,若来的是隐月台的大人们,但凡谁沾上了干系,无论出身,都得受皮肉之苦。”
梅萧仁听着,后背有些发凉。权贵视人命如草芥的事她不是没有见过,隐月台当初结果了三十多条人命,可是连理由都没留下一个。
还有那个活阎王,不分青红皂白地下令要宰她和楚子丰。
如今又来一个动不动就杀的文尚书
她想,他们是一伙的吧
意味着这个工部尚书也是丞相的党羽,不然丞相权倾朝野的今天,他怎能稳坐尚书之位。
昨日没能出去,梅萧仁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去看看门外的守卫撤走没有,却听院子里有人在说:“知道吗,仅昨天夜里尚书大人就处死了三个奴才。”
“不是说审案吗,这都死了,怎么审”
“审什么案呀,文大人这是在给文公子出气呢,也是在给尚书府立威。”
梅萧仁拉开门,只觉外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她心里惴惴不安,即便她仍揣测不到真相,但揣测到了又如何,工部尚书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杀鸡儆猴
所以,如今整座书院已无是非可言。
谁能救
既然都是丞相的幕僚,那就算卫大学士在,恐怕也不能与文尚书硬碰硬,遑论她师傅。
这样的权,就像一片乌云笼络大宁的天上,而她在朝那云追逐。幸好遮天蔽日的阴云也有间隙能透过阳光,比如大学士和楚钰,近墨而不黑。
“谁是梅萧仁”
院子外走来两个带刀侍卫,神色阴冷。
院中的人都怕惹上麻烦,纷纷退后两步,然后齐齐指向一间屋子门前的人。
梅萧仁扫了扫那些指着她的手,抬眼看向两个守卫,坦然应道:“我是。”
“尚书大人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