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看了看她,又看向一旁道:“你选一个。”
山壁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梅萧仁走上悬崖才看见楚钰指的是什么。
此时在悬崖上的不止楚钰一个人,来的还有几个男子,正是楚钰那群不苟言笑的侍卫们。
她见识过知道他们都是一
等一的高手。
“这”
“你想跟着谁学就跟着谁学。”
梅萧仁止步不前,跟着这群武功高强的侍卫学剑术,不容易吧
她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只要一想到舞刀弄剑这等事,小腹又开始绞痛起来,方才想起这些时日不宜活动。
“那个,不如我们过几日再练,过几日”
“你如今再怎么学也无法精通,能学多少是多少,好过束手就擒。”
梅萧仁忙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明天再练”
能缓一天,她人也会好一点,再过几日就能生龙活虎,倒时随便怎么摸爬滚打都行。
楚钰不反对,仅言:“只要你不怕晚。”
“晚”这个字让梅萧仁开始担忧。她指的晚是今天,而楚钰指的晚则是离月底已经没剩多少时日了。
如今她最耽搁不起的就是时间。
既然她师傅已为她想得这么周到,没等她开口就叫了这些侍卫来候着,那她便没有退缩的道理。
梅萧仁走到侍卫们面前,挨个看了看。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裳,神色如冰,没有一个好接近。好在里面有个她比较眼熟的,正是楚钰的侍从行云。
“那就行云。”梅萧仁指了指。
楚钰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行云一个。
行云执剑拱手,“梅公子。”
梅萧仁还礼:“有劳指教。”
“公子若想在月底就能与人切磋,那奴才便教公子些易学的招式,奴才先演示一遍,公子请看。”
三尺青锋出鞘,行云的动作正如其名,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纵然不带杀意,但凌厉的剑气亦具威慑力。
这哪儿是书院教的那几招比得上的。
她若是学得会,赢过那些没有武功底子的同窗,不是没有可能。
梅萧仁还沉浸于欣赏行云那些威风凛凛的剑法招式,人在走神,全然没留意到谁到了她面前,又是谁牵起了她的手,把剑交到了她手里。
五指纤细如葱,柔得犹如天生无骨,让他毫不费力就将其手展开,又能轻易地握着那手使之蜷起来,拿稳掌心的剑。
手背的温热让梅萧仁回过神来。无论她是女子还是装男子,都不曾有人握过她的手。
她抬头看向楚钰。
“拿好。”楚钰叮嘱完便松了手。他本不愿如此主动,是有人在走神,他叫了也没人理会。
梅萧仁低头看向手里的木剑,心下为难。
这就让她自己上
上就上吧
行云一个一个动作地教。梅萧仁跟着比划,但她身子不便,动作幅度上有所顾及,招式极难到位。
行云发现了却无法上前纠正,因为梅公子是主子收的学生,也算得上半个主子。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得随意沾碰主子贵体,这是规矩。
楚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不禁轻锁眉宇。
自从上次他以“梨花带雨”形容了梅萧仁一次之后,发现梅萧仁有诸多地方能与形容女子的词契合,比如其如今的动作做得“含蓄内敛”,没有哪一招大方舒展。
他本不想上前干涉,可若由着梅萧仁这么“含蓄”下去,一半的功夫都将白费,难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