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眼中的怒火愈燃愈
烈,指着梅萧仁切齿:“你敢害本公子的飞鹰,本公子不会放过你”
梅萧仁不欲辩解,站得笔直,淡漠道:“书院的事,当由主教大人定夺,就算我有罪,也得由主教大人处置。”
吴冼吩咐:“来人,去请周夫子来”
小厮领命走了。梅萧仁安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吴冼扬唇道:“梅师弟,你何苦要请主教大人过来,主教大人铁面无私,他若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定不会再留你。”
“那我也只听主教大人的,主教大人让我走,我就走。”梅萧仁回答得寡淡。
“没那么便宜”文斌目光如炬,“梅萧仁,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本公子的马下手,本公子定要让你给飞鹰偿命
梅萧仁点头,应得干脆:“行,谁杀的马就让谁偿命,这可是文公子你说的。”
过了一会儿,周主教带着书院的几个先生赶来马厩。
文斌从马棚里出来迎上前去,对着周主教告了好一通状,矛头直指向梅萧仁。
那马奴也帮文斌作证,证实昨天是梅萧仁喂的马。
周主教听是听了,但没轻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请来兽医诊断马的死因,结果证实了文斌和马奴的说法,飞鹰的确是被人为下毒给毒死的。
马奴又从马槽里抓了一把飞鹰没吃完的粮食供兽医验毒,而那粮食也没让他们失望,里面果然被人添了碾碎的断肠草,人畜食之,必死无疑。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梅萧仁一人。
梅萧仁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打从文斌开口问出“谁干的”三个字时,她就已能断定这是个冲她来的圈套。
文斌若不知情,那他为何不先问马是怎么死的,开口就问是谁杀的马,这合常理
更巧的是,他问完之后就有马奴给了他答案,指证是她梅萧仁喂的马。
别的马奴都不敢吭声,因为当奴才的有当奴才的顾忌,越是卑微越是怕,宁肯置身事外,也不会轻易指证上头的人。
唯有那马奴毫不犹豫地指了她,就不怕指错了人惹上麻烦
还有一种可能是,马奴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因为他已被人收买,要办的差事就是指证于她。
梅萧仁侧眼看了看马奴,不觉得诧异,她断案无数,知道一般的栽赃嫁祸案里都有这么个“恰好看见”的证人,习惯了。
周主教看完这些人证物证,开始问梅萧仁:“你如何解释”
文斌斜睨着梅萧仁道:“周夫子,梅萧仁他刚才没有辩驳一句,可见他是做贼心虚,飞鹰就是他杀的”
梅萧仁瞥了文斌一眼,淡淡开口:“我怎么没辩驳,我说了,我要是想杀这马,何必等到昨日。”
“可这些证据”周主教在弄清来龙去脉前也不忍对梅萧仁说重话,接着道,“那你说说,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梅萧仁的眸子沉了片刻。她方才不说话并非是在坐以待毙,而是在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不然她若轻易辩驳,容易被人摸清思路,等到周主教来,她再想解释就难了。
如今才是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