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是在她家闲置的院子里,楚钰像是特地找来的,却说自己是来凑她父亲寿宴的热闹。那个院子从前属于楚家,难道他那时是在看楚家到底有多少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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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四次是在回秋水县的路上,楚钰救了她和江叡。她请楚钰来县衙坐,楚钰说他还有未尽之事,还说过几日他们会见面的。
梅萧仁细细想来,一瞬皱眉。难道楚钰说的未尽之事就是回去撵走楚家人还会见面的意思是,他知道楚家人要告状,也知她如今兼任云县县令,所以清楚这桩案子会摆到她的面前,他们还会见面。
梅萧仁这下才算把零碎的记忆拼到了一起。照这么看,楚钰好像真如诉状所说,让侍从去了楚家各处宅院,将里面的人悉数赶了出来,以致这些楚家人沦落到无家可归、无路可走,不得不来县衙告状的地步。
她心里越来越乱,因为律法是死的,如果楚钰没有正当理由就侵占楚家长辈的家宅,依律视情节轻重处置,轻则得打上几十棍子再关上几个月,重则没个定数。
“大人,草民还有一事想问。”
楚家族长忽然开口,梅萧仁惊得回过神来,有些不耐烦地道:“说”
“我儿子子丰他犯了什么事”
梅萧仁差点忘了这一出,上次她抓人抓得仓促,没给来得及给楚家一个抓人的理由,现在楚家人都到县衙来了,还能不问问楚子丰的案底
她随口敷衍道:“聚众闹事,关上几日以示惩戒,前几日已放了。”
听见“放了”两个字,楚家族长大大松了口气,磕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回去之后草民必定好生管教犬子。”
“那最好不过。”
叶知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凑到梅萧仁耳边轻言了几句。
梅萧仁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吩咐人备轿。
她不能只听楚家人的一面之词,在审案之前还需找楚钰问问来龙去脉,所以这个“被告”她有必要亲自去传。
既然楚钰说过他们还会见面,显然是做好了要打这个官司的准备,必定不会躲,但她没想到的是楚钰不仅没躲,还待在一个极为好找的地方。
正是秋水县最好的客栈迎客楼。
梅萧仁只带了一个叶知跟着,没带衙役,就像是去请人而不是抓什么被告。
她以礼相待,不仅因为楚钰这个人是个迷,谜底可能是她招惹不起的一个人,还因为抛开他的身份来历,他曾救过她,于她有恩。
梅萧仁跟着叶知来到一间客房外,站定后准备敲门,抬起手却又顿住了,迟迟没敲下去。
她心里很矛盾,万一楚钰真犯了案,她是依律处置,还是徇私枉法
依律处置她于心不忍,徇私枉法又可能落下把柄
她才觉得这哪儿是楚家的困境,分明是给她出的难题
但是转念想想,楚钰既然料到了楚家人会告他,他还无所顾忌地撵走他们,说明他根本不怕楚家人告状,这桩案子于他没有任何恶果。
兴许是他有正当理由,或者他有人撑腰,亦或者是他的来历够大
无论什么,都能让梅萧仁悬着的心安定不少,只要楚钰能脱罪,她就不用犯难了。
她正准备敲门,谁知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楚钰的侍从行云出现在门内,朝她点头以示礼节,道:“主子等大人多时了,大人请。”
梅萧仁吃了一惊,楚钰猜到了她会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