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那日之所以会不顾一切地扛下罪过,是因为高靖书夹了一块南乳稣,乳与茹乃是谐音。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他抗下所有,高靖书就会善待萧茹,继续当萧家的靠山,可是事与愿违。
萧茹说,高靖书那晚回去后
就将她赶出了高府。
萧临得知这些的时候,拿脑袋直撞着木栅,神色怎一个后悔了得,但是他仍不肯吐露实情,就连提起此事时都用他代替了高靖书,让狱卒们就算听见也当不了证据,兴许是怕高靖书的靠山会报复萧家吧。
她身后的刑房官员道:“大人,依卑职看,不如让他尝些苦头,他定会从实招来。”
梅萧仁招了招手,不以为然,“他不过是被人当了棋子而已,落到这个下场,够可怜了,回头给他打些水,让他梳洗梳洗。”
她说完这些就转身离开了,出了大牢,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恍然想起她从前对她爹说过的话,说萧家最好安分守纪,千万别有求官府的时候,否则她会见死不救。
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梅萧仁回到通判属,如今这个屋檐下只有她一个人。对面的房间空空如也,东西都还在,就是没人。
她昨天偷了半天的懒,今天书案上的文书便已堆积如山,她起初还想着下午去找楚钰,如今看来有点悬。
梅萧仁一本一本地翻看,看过之后交给六房的人去办,重要的事还得知会老李。
萧临的案子,老李也为之伤神,他无心过问其他,也就还没将想撮合她和清清的心思说出口。
梅萧仁忙完公事离开府衙已是晚上,不知萧茹是没走还是又来了,竟还站在府衙门外。
“还有事”
萧茹一句话也没说,塞了封信到她手中便转身离开。
梅萧仁沉眼看着手中的信,见信封上无字。
她回到住处才坐在灯台边拆开来看。
萧茹邀她以萧梅的身份去萧府做客,说会给她和她爹一个说法。
梅萧仁看完,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作灰烬。萧茹这是自己求不了,就打算让全家来求。
她不会去萧府,纵然想听听他们能给个什么说法,也没必要见萧家一家老小。
当初提分家的仅是萧老太太一人而已。
第二天早上,她派人传信给萧茹,上面写着她另挑的地方。
午后,烈日正毒,城南的大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行人。
梅萧仁穿着素净的纱裙,蒙着面纱从街上走过,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她趁着府衙午休的时候出来,在一间客栈换了衣裳。
有上次那件事后,她对雇轿子雇马车都有了阴影,选择步行去往约定的地方。
她穿得寻常,打扮并不引人注目,但仍有一道目光注视了她良久。
一间客栈楼上的窗户开着,楚钰站在窗前俯瞰着她从街上缓缓走过。
行云照主子的吩咐取了画来,与画一比,连行云也觉得街上女子的背影与画上女子的背影很像,衣着发饰都一样,八成是同一个人。而画上的,是那个给老夫人扫墓的萧家小姐,
楚钰如此,亦觉得她的衣裳和发上的珠花有些眼熟。
之后,她路过一个卖伞的小摊,买了伞,撑着那把画有两条锦鲤的纸伞,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