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磨菜刀和给剑开刃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到
底是不一样的手艺,用磨刀的法子去给剑开刃,即使开得锋利,也有些不伦不类,比如刃上的切面不平,纹路不均等等。
行家看了之后也说,给剑开刃的人根本不懂开刃的技法,此人更像是一个刀工极好的厨子。
梅萧仁借机问话:“翠嫂,文公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帮着他磨剑,还往上淬毒”
翠嫂一脸委屈:“梅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书院里刀工好的厨子可不止我一个,你怎能冤枉是我磨的。”她又拿出手绢假拭了拭眼泪,叹道,“何况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厨妇,哪里攀得上文公子,别说给文公子做事,就是平日里多看一眼都是不能的。”
梅萧仁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说:“你过谦了,你虽不敢多看文公子,但文公子可挂念着你,不但挂念着你,还念着令郎。”
她说完便拿出一页信笺亮在翠嫂眼前,道:“这是文公子为令郎写的举荐信信,向知州大人举荐令郎入锦州官学读书。”
翠嫂会收她的银子,自然也习惯于收别人的好处,而且在翠嫂看来比银子更重要的是儿子的前程。
她先前悄悄下了趟山,除了去府衙大牢说服刘五开口外,还去探了探翠嫂儿子入官学的秘密。
她仅是问了一句,知州大人便将这个重要的物证给了她,兴许是看在楚钰的面子上。
“梅公子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自然是知州大人给的。”梅萧仁看向翠嫂,“令郎靠着尚书府撑腰才得以进官学读书,如果你说这封信不是出自文公子之手,那你便是欺瞒了知州大人,令郎的前程恐怕会毁于今日。”
翠嫂惶然道:“这信当然是文公子写的”
“疯婆子,你可别乱诬陷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怎么可能为你一个村妇的儿子写信。”常福谩骂。
翠嫂的唇边勾起冷笑。平日里这些人调戏于她时,说的都是中听的话,如今到了保命的关头,她就成了疯婆子
他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翠嫂睨着常福,哼笑:“我诬陷不是你与我讲好的条件,让我帮你磨剑”
“你瞎说什么”常福恼羞成怒,越发急了眼,“我几时让你磨过剑,明明是赵海指使的你,你少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梅萧仁抓住这一关键之处,追问:“赵海吴公子的奴才”
翠嫂怔了怔,慌忙摇头,“不,不关赵海的事,是常福指使的我,他不光让我磨剑,还让我往上涂毒,他要拿这剑去杀人”她愤然指着常福,一口气吐了个干净。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翠嫂的说辞实在令人骇然。
周主教的脸色沉如暮霭,以致其他先生都不敢吭声,唯恐惹得主教大人震怒。
殿里正安静,忽然“哐”地一声,大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文斌铁青着一张脸立在门前,抬手直指站在殿中央的人,目光如炬,“好你个梅萧仁,竟敢在此诬告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