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歇着吧!”温故与她把脉,“你的脉象很乱,体内的寒毒又开始乱窜,你若不好好休息,只怕到时候先躺下的是你。”
赵无忧报之一笑,没有言语。
躺下去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只觉得冷。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思念一个人,眷恋一个人的怀抱。原来不知不觉中,那死太监已经进驻了她的心池,竟是到了这样难以自拔的地步。
若不是他这一走,她还真的不知道,原来她真的比自己想象中更心悦他。
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嘴角是笑的,眼睛里却是下着雨。明明是件好事,可心里却难过得疼痛难忍。心如刀绞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如同锐利的刀子,片片凌迟。
彻夜难眠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气色越来越差。
她无意识的对着温故说了一句,“穆百里,我头疼。”
温故愣了半晌,赵无忧自己也微微怔住,两个人相顾无言。她终是念着他的,却始终不肯轻言出口,却一不小心把他的存在当成了习惯。
赵无忧忽然在想,如果有朝一日她消失了,他是否也会如此寝食难安?想到那一刻他可能会比她更疯狂,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面色更是白上几分,连唇上都失了血色。
“头疼了?”温故递上药,“先把药喝了,我再给你把把脉。”
赵无忧依言,将汤药一饮而尽。
再多的药再好的药,也治不好相思病!
体内的寒毒又开始发作,赵无忧又成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温故自诩能妙手回春,却治不好赵无忧的心病,他变不出第二个穆百里能让她开怀一笑,能让她眸色温和。
看着逐渐枯萎如花儿的她,他也是束手无策。
但是赵无忧的脑子却是格外清楚的,这一路的风沙始终没能让她停下回京的步伐。简衍的尸身同行,虽然是胡青,但既然冒上了简衍之名,就得以简衍的身份来对待。毕竟除了他们几个,也没人知道这具烧焦的尸体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以为,赵无忧是为了好友之死而难过伤心至此,所以没人生疑。
眼见着已经到了金陵城外,还是没有穆百里的消息,所有人的包括陆国安都觉得,可能是回不来了,唯有赵无忧的心里还坚信着那一丝奢望。
金陵城的官员以及七星山庄的庄主宋昊天,都在城门口迎接。
早前就通知了,说是穆百里负了伤,所以依着穆百里那不可一世的性子,不出来看一眼也是正常的。
赵无忧虚弱的站在众人跟前,看了一眼穆百里的马车徐徐入城,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不由得轻咳两声,喉间泛着少许腥甜。
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喉间的滋味咽下,“多谢诸位大人,本官身子不适,就不与诸位叙旧了。”她身着官服,与众人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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