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公公怎么来了?”
“皇上吩咐我给平北伯夫人捎些东西。”瑞生见金知机地退开了些,便打手势吩咐跟着自己的两个小火者也站远些,随即犹豫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近来礼部上奏,自宫求进者极多,这是朝廷严禁,按律本身处死,全家边远充军,可如今人越来越多,多半是杖责之后遣送回籍,但如此不治根本。若是不想想办法,此等人会越来越多!”
徐勋听瑞生提到自宫一事,颇有些艰涩难以启齿的感觉,哪里不知道小家伙是触及心隐痛。然而他知道,数目庞大的自宫者,除了有市井无赖自宫求进的,但也有不少活不下去的姓将自家子侄阉割之后,希望送进宫找条活路,甚至是因羡如今宦官富贵,希望子侄能走这条路出息的。所以,但使有宦官一日,这条路子就不可能禁绝,甚至哪一朝宦官越是得势,自宫者就越多。
“我听说,还有一个村子,自宫者上的……”
听到瑞生这句话,徐勋眯了眯眼睛,随即开口说道:“这事情我会请皇上再次下旨严禁,只不过我也不得不事先对你说,此等事是堵不住的。至于原因如何,你也该知道。只是那些宫禁不收的自宫之人,其实是可怜的,我回头想想办法。”
“多谢平北伯!”
瑞生立时长身一揖,待被人扶起的时候,他激荡的心情方才平复了下来,感激地看了徐勋一眼便告辞离去。而回头看着那一行三人上马离去,徐勋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小家伙,心肠太软!
到了家,得知小皇帝竟是把此次抄家的一批饰送到自己家来了,徐勋只觉得哭笑不得。等听沈悦转述了她让瑞生带回去的话,他若有所思一想,当即含笑点了点头:“娘子想得很周到,这一次不打紧,今后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每次抄家我徐勋都分一杯羹,那时候我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你推辞了这个,冲皇上要那些东西,皇上只会觉得对脾胃,下次就不会想着分润这种好处过来了。只不知道,这一趟还有谁和我这般得了这种好处。”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如意的声音:“少爷,内行厂厂督钱宁命人送来帖子,说是今夜旧日府军前卫同僚一并贺他高升,请大人务必赏光。送帖子的人如今还等门外。”
“哦?”徐勋眉头一挑,想起钱宁上任匆忙,再加上人员尚未齐备就是这么一桩大案子,确实连贺高升都不曾来得及。他微微一思忖,就吩咐把帖子送进来,待取了那大红的洒金请柬手,见落款门下钱宁拜,他不禁微微一笑,看清宴客的地方本司胡同,他就点了点头,“让送帖子的人捎带一句话给他,我必定前去。”
本司胡同、演乐胡同、勾阑胡同,这是自永乐迁都以来京城繁华的烟花之地。原本只是教坊司此,但因为教坊司是应奉宫,等闲人难以一亲芳泽,后来便有教坊司那些年纪大的家里调教些贫苦人家的女儿,渐渐有了些青楼楚馆,如今纵使此地的酒楼,也常常有些出条子叫上歌舞姬人陪侍,尤其是那些有官身的。这却比光顾青楼楚馆的名声好得多,尤其是手头有些闲钱的官人,大多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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