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升一脸的不容置疑,杨子器起身之后,不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躬身深深一揖:“卑职必定会把马部堂的教诲铭记心!”
等杨子器行礼之后背转身离去,马升不免慨然长叹了一声:“老夫已经犯过错,不希望再有人栽跟斗!分明谁都不想泰陵重建,却非得把这事情挑起来,否则怎么会偏偏把这样的奏折挑出来给皇上御览……这i心太重了!”
“部堂这话说得………………他们i心不重,也不至于有当初程敏政之事。”张彩却这时候进了屋子,从容行礼之后便对马升说道,“部堂可听说了,咱们的焦大司寇已经把奏折送了上去,说是当年科举舞弊案查无实据,当还徐经和唐寅举人功名。现就看内阁是否会以先帝朱批让他二人去为小吏为由,驳斥了此事。”
当年科场舞弊大案沸沸扬扬,马升彼时正因为从上到下众多人竭全力遏其转任吏部尚书而心怀愤懑,一时也没顾得上程敏政,只事后心有戚戚然。
然而,程敏政政敌傅瀚出掌礼部,如谢迁王华闵等人俱是身高位,他也颇觉得程敏政自己太过张扬,身为主考结交举子不知收敛,于是也没再理论。如今再回看当年旧事,他却另有一番感受。
“焦芳倒是俯仰皆承圣意,果然是玲珑剔透的人,老夫及不上。”
管看不上焦芳,但马升还不至于否认焦芳吏部的成就:“他吏部这些年,人事任免上头和我素来有些龃龉,意气之争之外,老夫承认他用人上头确实有独到之处,而且深通左右逢源的平衡之道。再加上他是天顺八年那一科的进士,那一科人才济济,现如今他的同年乡党至少就还有李东阳和刘大夏正高位,他到刑部不多久就能暂时压制住屠勋,足可见一斑。这次的事情,是逢迎了皇上心意,不高兴的人顶多就是谢迁那几个而已。”
说到这里,马升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见张彩已经走到了身边,他突然放下茶盏说道:“你和徐勋几次三番玄道打下来,对其究竟是个什么观感?”
“至少这一回要不是他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外间传闻竟是真的,他倒是胆大,干脆让人直指泰陵风水不吉,化解了这一回的麻烦。再加上之前他为杨一清送行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足可证他对人坦诚。至于勾连阉宦………………这种事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指摘的。想当初宪庙时,司礼监那几位公公,无论怀恩还是陈祖生,朝老大人们还不是和他们往来密切,如今李荣掌司礼监,据说来往内阁和司礼监之间的书官比从前多了一倍都不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刘瑾他们几个带着皇上斗鸡遛狗无所不包,可皇上也没有真的荒怠政务!”
相比理想主义的王守仁,张彩自然现实,然而马升欣赏的便是张彩的务实,这番话他虽然并不十分赞同,可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番讨论就此为止。两人西便厅又讨论了一番户部员外郎铨选的人选和结果,等到彼此俱是饥肠辘辘,这才想起错过了饭点。
吏部伙房倒是有供应饭食,可滋味实不怎么样,马升ing和张彩两人换上便装,悄悄前往正对着承天门的棋盘街觅食。然而,才找了个屏风隔出来的雅座,坐下来点了几个菜,邻座就传来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
“不是我说,那闲园开场,全城跟风上演的《金陵梦》实是是精彩绝伦!只可惜那竟是每五天只演一折,预知前情如何,且看下折分解……这又不是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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