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朱厚照立时拉长了脸,没好气地说,“你别欺负我不知道国事啊,我记得苗逵对我说过,那一仗光有功将士就有一万多,最后皇上升官的就有二百多,其余的都给了赏赐。要真是就杀了几十个鞑子,皇上怎么会给这样的赏赐?分明是朝中有人嫉贤妒能……”
“小侯爷不信?”王守仁叹了一口气,面色怔忡地说,“小侯爷不信,也难怪皇上当时也一直不信。我也是过了居看关时见着几个从宁夏跑过来的流民,才听说了当年情形多凄惨。说是赶跑了鞑子,但被鞑子裹挟北上的,少说就有上千,追回来的牲口数千,可被掠走的牲畜早就过万了!再加上大军甚至有杀边民希冀冒功的,即便兵部录功极其严格,这些多半识破,可死了的人又如何?在宁绥有一句俗话,前生不善,生在宁绥;不为鞑奴,便为明鬼!”
徐勋这一世来自歌舞升平的金陵,而朱厚照则是生长在不闻世事的深宫,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景。见朱厚照仍有些将信将疑,徐勋想到那日所见苗逵的形象,再加上自己又不了解从前那场仗究竟怎么回事,也就没贸贸然开口,只心里却约清楚了苗逵的目的。
只怕这个带过两次兵的大太监这般示好,是为了能再度放出去领兵!出征在外手握杀人权的赫赫威势,在深宫里尔虞我诈的人是领会不到的!
“这怎么可能,苗逵怎么敢这么大胆……他就不惊皇上追究他?”
见朱厚照就这么站起身来,徐勋哪里不知道这位主儿恨不能立时就去质问那位御马监太监。他之前对苗逵这御马监太监印象还算不错,可现如今王守仁分明是要证死苗逵是冒功,他就有些犹豫。他正迟疑之间,就只见一个人突然从外头钻了进来。
“小侯爷,苗公公这个人功名心太重,前次甘肃延绥之战确实有猫腻,这事大伙都知道。皇上也是因为苗公公多年服shi情分深重,所以信他多过信那些老大人,仅此而已。”
王守仁不料三人说话竟有人偷听,而且还突然钻进来插言,顿时皱了皱眉。然而,来人却在说了这一番话,又深深一揖道:“徐指挥王主政恕罪,我是东宫典膳局张永,因自小研习过一阵子兵事所以前时被皇上调拨跟着小侯爷一块来西苑观摩练兵。我本不该贸贸然进来插话,实在是耐不住ing子两位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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