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此事便到如今这几个人犯为止,朕绝不今……”
“不用说了,你退下,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说完这话,原本则卧在软榻上的太皇太后周氏竟是转身朝向了里头,再也不看身后的弘治皇帝。直到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是一葬脚步声,她知道人必然是走了,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朱站樘身体不好,她这个曾经养了朱佑樘多年的祖母又怎么会不知道?纪氏当年生下他就是什么都缺,悄悄养着更是不用提什么衣食,哪怕她后来想方设替其补益元气,亦是难免落下了不足之症。若是这样还要终情声色,那无疑是拿着自己的命在糟蹋。当然,儿时的经历对于朱佑樘来说,想必也是刻骨铭心的痛,因而不想自个的儿女再遭此害。
可明明有的是安臣工心的子,这个看似温尔雅从谏如流的天子,竟是因为护着皇后,而执拗倔强到这和程度!要是他不在了,将来又如何?
“你真以为,我会容得下有人散布这等流言蜚语?你身为天子,脾性被人摸透了也还不自知!朱站橙,护短太过,绝非皇后太子之福啊!”
从仁寿宫出来,弘治皇帝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他昨夜几乎彻夜未眠,今日一大早又是早朝又是亲自鞫问,紧跟着便是催促锦衣卫北镇抚司速断速决,一下午也完全没合过眼,刚刚又在仁寿宫面对太皇太后周氏的这一番诘问,他不止是身体累,就是精神也有些撑不住了。扶着乾清宫答应刘义的手,他上肩典时,脚下甚至都有几分颤抖,上去之后就歪在那儿闭目养神了起来。直到耳边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他才陡然惊醒了过来。
“父皇!”
睁开眼睛见是一身玫瑰紫锦袍的朱厚照兴冲冲地上了前来,弘治皇帝不禁心头稍松,却仍是板着脸问道:“今日去华殿,可向诸位先生赔过礼了?”
“赔过了赔过了。”朱厚照随随便便答了一句,旋即就上前抓着弘治皇帝的手说,有些担心地说,“父皇,看您的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在太皇太后那儿受气了?还是今天上朝还有审那几个混蛋的时候受气了?要么,儿臣待会读书给您听?”
“你背书给朕听还差不多!”
弘治皇帝莞尔一笑,握了握儿子的手,就在一众内侍的搀扶下从肩典上下来。才一站稳,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子他轻轻晃了晃,偏巧这时候,朱厚照用他那温暖的小手捂住了他那冰冷的手。低头看了看儿子,他没再说什么,只顺着朱厚照拉他的力道跨进了大殿。等进了东暖阁,地龙的热力和炭盆的温暖驱赶了他一路从仁寿宫过来沾染上的寒意,再加上朱厚照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就连他的心也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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