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尚风同行的众多汉子齐声呼喝:“大哥,欺人太甚,忍不得!”
这些汉子一个个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策骑冲锋,直奔周老刀正面冲撞而来。
周老刀冷笑一声,丝毫不惧的正面迎了上去。手中披风刀带起一抹白森森的寒芒,刀芒吞吐一尺多长,带起大片刀光裹住全身,一时间只见刀光,不见人影。只听那群冲锋的汉子一阵鬼哭狼嚎,兵器折断,鲜血喷溅,当即连人带马倒了一地。
眼看事已至此,马尚风双眼充血,声嘶力竭的大吼了一声:“周老刀,真当我怕你不成?”
右手一挥,马尚风抓起腰间挂着的剑柄,一如披风刀一般,剑柄上寒芒闪烁,原本光秃秃的剑柄上喷出四尺多长的一抹剑锋,青光流荡间,就听到风声乍起,一缕缕小小的微风缠绕着剑锋,‘嗖嗖’有声朝着周老刀就是一通乱刺!
剑影快捷至极,几乎看不清剑锋轨迹。这马尚风,剑如其名,果然是犹如风影,走的是快剑的路数。
周老刀却是在修为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他手中披风刀比马尚风的剑更快了三分,而刀上的力道,则是强了数倍。
青色剑影和那白色刀芒稍稍碰触,剑影当即崩碎。
荒原上的‘入道真修’,打斗起来,就是硬碰硬的刀剑见血,没什么花哨的招数……就听‘呛琅、叮当’几声,周老刀的长刀长驱直入,从中庭强行破开马尚风的长剑,一刀噼在了马尚风的胸膛上。
马尚风手中长剑被震开的时候,他就全速向后急退。
只是他退得再快,也没有周老刀手中的刀快。‘噗嗤’一声脆响,周老刀的披风刀结结实实噼在了马尚风胸膛上,直接划出了一条深可及骨的伤口,带起了一抹凌厉的血光。
马尚风双足急速点动地面,双足上大片风影缠绕,呼吸间向后退出了数十丈远。
他嘶声道:“周老刀,刀爷,我认栽……是咱家娃儿的错……认打认罚,咱认了!”
“从今以后,你家公子所到之处,咱家的娃儿闻风退避,再不敢滋扰分毫……”
周老刀狂笑一声,收刀停手,傲然朝着四周望了一眼。
这洛门内外,驻足观望的行人齐声欢呼,纷纷鼓噪赞叹周老刀果然不愧是荒原上有数的入道真修,一口披风刀果然是凌厉无比,洛邑内外少有匹敌。
周老刀面皮泛起红光,将披风刀挂在腰间,双手抱拳,朝四周唱了一个肥喏。
他看着浑身是血的马尚风,轻轻点了点头:“回去,送十枚帝钱过来,这件事情,就算了了……你,服不服?”
马尚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技不如人,马某心服口服……刀爷,你是这个!”
马尚风伸出右手大拇指,朝着自己心口狠狠一点,然后朝着周老刀比了比,大拇指缓缓向天一顶——在荒原上,这手势代表了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
周老刀再次大笑,他挥了挥手,示意商队的伙计们放开了被捆起来的马甸等纨绔子,昂首挺胸的,在旁观人等的欢呼声中,趾高气扬、神气无比的,带着商队缓缓进了洛邑。
马尚风,还有他同行的那些一人挨了一刀的同伴,则是面色死灰的蜷缩在一旁,好似被暴风骤雨蹂躏过的鹌鹑一样,整个人都蔫成了一团。
卢仚随着上商队进了洛邑。
虽然神魂之力只回复了九牛一毛,但是敏锐的感知,让卢仚依旧察觉到了虚空中,好几道恶意的目光。这些恶意,绝大部分是冲着周老刀去的,也时不时的,带着一丝惊愕之意,悄然扫过卢仚远比常人高出一倍有余的魁伟身躯。
只是,这点恶意带给卢仚的危机极其轻微,并不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联想到周老刀的行事作风,想想看这一路行来,周老刀在荒原上得罪了多少人,刚刚回到洛邑,就将什么许标将啊、马尚风啊之类的得罪了个遍!
尤其是,周老刀还威胁说,他能剁掉许标将,让自家二弟顶替对方西门标营标将的职位!
啧啧。
天知道周老刀在这洛邑内外有多少仇人!
洛门附近,围观周老刀将马尚风重创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混着一些周老刀的仇敌,这是最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人,没能对卢仚造成实质上的威胁,卢仚也就懒得搭理了。
把玩着白骨舍利串成的佛珠,卢仚跟着商队进了城。
洛邑的城市基建,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从洛门进来,这一条大道宽达百丈,街道两侧商贸颇为繁荣,其建筑一水儿的巨石混合钢筋、铁箍等材料铸成,坚固、高大,哪怕挂着粉色灯笼的青楼,也都是一般样式。
不够精美,但是足够坚固、厚重,有着一股独特的蛮荒野性的审美,给人莫名的坚固可靠的安全感。而且,在一些足够规模的酒楼、客栈、青楼,乃至商铺的周边,居然还挖出了宽达五丈开外的清水明渠,进出这些所在,只有一条挂着铁链,随时可以吊起来的吊桥。
尤其是,这些建筑四角,全都矗立着高有二十丈上下的哨塔箭楼,大白天的,上面都有身披软甲,全副武装的箭手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