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家围子的人,都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直汉子。
偏偏这虎青嘛,用周老刀的话来说,不应该姓虎,他应该姓‘狐’才对。虎青不知道怎么生了一肚皮的弯弯绕,最喜欢耍心眼,满肚皮都是唯恐自家吃亏的小心思。
在虎青之前,周老刀往来虎家围子,大家但凡谈妥了什么买卖,价格相差不差的,大概能对得上,你多给我百来斤盐巴,我多给你三五十张兽皮,或者随手搭点什么乱七八糟的物资,都是常有的事情——跑江湖嘛,拉人情嘛,这不很正常么?
但是等虎青成年了,开始插手虎家围子的事务了,这事情就渐渐变味了。
在虎青的操持下,这两年,想要和虎家围子交易,就变成了让周老刀这等粗犷汉子最头疼的事情——虎青,还有他身边不知道怎么调教出来的几个亲随,硬是将生意做得‘锱铢必较’,真正是每一块毛皮的每一根毛都算得清清楚楚。
虎家围子的出产,他要极力的抬价。
对于周老刀等商队带来交易的物资,他要极力的打压价码。
这固然是给虎家围子争取了很多额外的利益,赢得了虎家围子一些人的拥护,但是也让很多往来的商队心里不痛快,这几年来,就周老刀所知的,起码有十支常年往来虎家围子的队伍,干脆绕路去了其他围子。
偌大的荒原,本来是没有路的,大家随意行走都可以。
没有人规定,大家出门讨生活,一定要从你虎家围子走,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一听说这次狩猎裂风凋,居然是虎青一手主持,周老刀就忍不住直磨牙——想要从虎青手上,弄到裂风凋的爪子和翎毛,这怕不是要大出血了?
“倒是个有趣的人。”卢仚笑了。
卢仚倒也没故意遮掩自己的存在,他现在也没办法动用法力神通,也没办法遮掩自己的存在。只是,他之前坐在赶车的车夫身边,身后高高堆砌起来的毛皮遮住了他大半个身体,粗线条的虎山两个,也就没注意到卢仚的存在。
但是周老刀凑到卢仚身边低声滴咕,卢仚一说话,那浑厚的声音传来,虎山两人下意识的朝着这边认真的看了两眼……刚开始时候,两人还没发现卢仚的异常。
卢仚坐在马车上,蜷缩着两条腿,都比寻常人高出了一大截。
虎山两个还没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以为,卢仚这是站在车夫身边呢,是以比寻常人高出一大截,这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是再认真一看!
“我的娘!这汉子,怎生这般雄伟?”虎山两人吓了一大跳,勐地向后跳出了好几步——卢仚坐在马车上,都有一丈多高,比站在马车边的周老刀高出了半截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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