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姨父说:“保密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把你在东北的经历继续讲给我听。再过两天我就能上班了,没有时间听你讲了。”我说。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姨妈出去,我就开讲。就怕你听烦了。”姨父坐在椅子上,把茶水倒进了杯子里。我又给姨夫递了支烟,只见姨父就拉开了架势。他说:“虎子,我跟你说,我的那些事如果概括的讲,一个小时就说完了。可要是详细的谈,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点着一支烟,说:“那你就该详细的时候讲详细一点,该简略的时候讲简略一点。”
“什么时候该详细?”
“比如说你和那个黒妮,到底是个什么故事,这个可以详谈。”
姨父哈哈笑道:“你小子愿意听这个啊。我告诉你,我和黒妮还真是有故事。不过,和你讲这个有点不合适。只能简单的说一下。因为咱们不是同龄人,我是长辈,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姨父,你就把我当成你一个同龄的听众,我也不打岔。其实,你越是不详细的讲,我就想得越多。甚至都把你们想的都、都那样了。”
“臭小子,别想得你姨父这么污,我和黒妮那是同甘共苦的革命情谊。不是你想的那样。”姨父看着我说。
我说:“好,那你就开始吧。”
姨父抽了几口烟,砸吧了下嘴问:“昨天进到啥地方了?”
我想了想说:“你把黒妮家的地耕完了,又去耕你承包的那些。中午黒妮还是给你去送的饭,而且还是在地头上一块吃的。然后,黒妮就看着你一圈一圈的犁地。昨天讲到这里的时候,表姐就回来了。”
姨父“奥”了一声,那额头上的川子就皱了起来。
那天也是很晚才收工,在黒妮家陪着潘永生喝完了酒,就回到了姨父住的地方。他开了大门进屋以后,也不想生火烧水了,就躺在了土炕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猛的从炕上坐了起来。屋里没有开灯,他支楞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感觉是有人在动那些放在院子里的机械。心想,不好,是有人在拆卸零配件。于是,穿上鞋子就下了地。
姨父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往放机械的地方一看,真的是有人。而且还是两个,一个在拆卸,一个拿着扔出了墙外。他看到那个负责往外扔的还是个女的。
姨父大喝一声:“谁?快住手!”
听到这一声断喝,那个女的竟然吓得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那个正在拆卸的男人也停下了动作,借着夜色,姨父走到跟前一看是刘新。好你个老小子,那天晚上拿着酒和肉来换没有办成,现在竟然来偷了。于是,上去就把他的手给攥住了。
刘新一看被发现,用另一只手拿着扳手就往姨夫的头上砸来。姨父听到“呼呼”的风声,一低头躲了过去。然后,不顾一切的把他的另一只手抓住,那扳手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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