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一拍案几,笑道:“阿兄如此说法,我还非要看个明白不可!”
勾了勾手指,吩咐道:“夏瓜,去把这位十娘请过来。”
“唯。”夏瓜盈盈一礼,转身过去请人。徐王的说法,只会让滕王更加想要捣乱,原因很简单,吾为何要如你们的意?
杜十娘听完夏瓜的话,只能乖顺地跟着走。王爷吩咐过,别人都好说,只不能忤了滕王的意。幽泉般的眸子里充满悲凉,左手下意识地摸了下脸颊,那里是一小块红色的胎记。
让她没想到的是,滕王不但没有露出嫌恶的眼神,反而仔细端详,还用手轻抚……低声说道:“王爷,人们都说此记不祥。”
“夏瓜,取你的钿盒来,小爷给你露一手。”李元婴松开杜十娘的下巴,懒懒地笑道,“哪里来的不祥?你若不喜欢,后日去滕王府,让韦公帮你看看就是,记住一件事,人活着得自己成全自己。”
当一个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时,就别指望得到别人的尊重,自爱而后爱人。那些为了所谓爱情自残或者跳楼的人,没人敢要。
杜十娘的眼底蔓延出璀璨的光华来,人活着得自己成全自己?!
李元礼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幼弟忽悠人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高,默默同情滕王府属官。
夏瓜跪坐在李元婴身旁,打开钿盒,供他选择。
旁边众人都停止了喧闹,好奇地看过来。唐俭捋着胡须,半眯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李元婴没有理会别人的眼光,左手托着杜十娘的右脸,右手执笔在胎记上勾勒出金线,又用胭脂合着白獭髓上色,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在她的左脸绽放开来,为她的容貌增添了三分妩媚三分端庄还有四分雅致。
“妙啊!”李元礼和李凤同时抚掌称赞道。
唐俭瞪大眼睛看着李元婴,顾不得再捋胡子,这……滕王风流天下闻!
又用金粉合着白獭髓,绘制出花蕊,松开杜十娘的脸,笑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秋菱端着一面铜镜,让杜十娘欣赏绘制好的牡丹花。
“这……”杜十娘忍着泪水不让滑落,以免有损牡丹花的样子,附身大拜,哽咽着说道,“奴谢王爷成全!”
“哈哈哈……幼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绝技!”李凤直接坐到李元婴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大笑道,“你一定要教教你阿嫂,比那劳什子梅花妆好看多了!”
又看向杜十娘,笑道:“别在这扯这些虚的,下去换身衣裳,好好跳一曲给滕王欣赏,以后就叫牡丹!”
“唯!”杜十……牡丹再次附身大拜,站起身来盈盈一礼,转身离开。
夏瓜和秋菱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跃跃欲试,莞尔一笑,收拾好钿盒与铜镜,送回原处。
坐在唐俭下手处的阎立本眸光微闪,站起身来让人领着去看杜……牡丹女郎君的花钿,离得远没看清楚,王爷绘制的手法,好像有些不一样。
今日早些时候接到旨意,兼任滕王府谘议参军事,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某一定会青史留名的,以一种屈辱的方式留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