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六公主呵……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一个吃字。
“瞧瞧,这是个什么?”
小冬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异常精致的葫芦荷包。
五公主的女红是挺好的,小冬也认得她的针线。
六公主歪着头打量:“她倒下了功夫,这个一天两天可绣不成。”
荷包里还装着一枚赤金长命锁,成色并不算新,小冬掏出来,六公主凑过来看了下:“咦?怎么是这个?”
小冬也认出来了,这个长命锁应该是五公主自己戴过的东西。六公主也戴过一模一样的,她们这几位公主,人戴的都是同一样式的长命锁。
“她怎么把这个送出来了……”六公主念叨了一句,不过想了一想,点头说:“这个东西,我们姐妹几人都有,当年是请护国寺的高僧加持过的,四姐姐那个给她老三戴了,我那个给了琮儿……五姐姐这个白放着也不会有人戴了,给你也挺好。”
五公主送这个应该是出于好意吧?可是小冬拿着这个,心里总有些疙瘩。
她将长命锁又装了起来交给红荆收好。阿大现在还小,小冬并不想给他戴这些东西。即使戴,也不必非戴这一个。
“成,反正东西我是捎到了。”六公主问:“你还有话跟她说吗?下回我若见了再替你告诉她。”
“嗯,若是见了,就替我多谢她吧。”
六公主应了,又说:“那天她来找我,我们到说了些话。也不知道怎么,小时候看她,总是觉得气不顺儿,怎么看怎么生气。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够拗的。”
“她还好?”
“气色挺好,还说安顿好了请我们去吃茶呢。”六公主站起身来:“我也过去了,回头再来瞧你。”
秦烈偷空儿从前头回来,逗了一下儿子,又过来抱了下小冬。
“累不累?”
“还成。你呢?”
“我没事儿。那些人多半不是冲着我来的,王爷和世子忙着,我就偷闲回来看看。有什么吃的?先给我垫垫。”
小冬拿帕子替他抹汗:“我让人摆饭,咱们一块儿吃吧。”
“阿大睡得倒香。”
“嗯,刚才一屋子人都没把他吵醒,上午吃了一回奶,这会儿时候又差不多了。”
小冬说的一点儿没错,阿大很快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眼都没睁开就咧着嘴哭。秦烈笑嘻嘻地打开襁褓,娴熟而细致的替他擦拭。湿的尿布取下之后,阿大就不哭了,看样子被伺候得很是舒服,躺着那儿蜷着两条胖藕似的小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秦烈看,两腿间的小雀雀很精神地抖了抖,又射出一股水箭,不偏不倚的全尿在秦烈胸口上了。
“嘿你……”秦烈手忙脚乱,抓过一边的尿布来接着,阿大已经结束战斗了,嘴一咧咯咯笑,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战果。
“臭小子”秦烈擦擦自己前襟:“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这就揍你。”
小冬忍着笑过来接手:“你去把衣裳换了吧。”
两人收拾停当,乳娘来把阿大抱去喂奶,饭也已经摆上。秦烈忙活了半天,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先掰了一块饼,小冬忙盛了汤递给他:“先喝口汤。”
“小心烫……”
胡氏在门口停了一下,微微笑着又退了回去。
屋角处慧儿探了下头,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胡氏已经看见了她,却不动声色。
这丫头心太大了,远不如其他几个丫头安分。
原来觉得她聪明,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几分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等忙过了这两天腾出手来,就赶紧打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