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就是在潞州有事儿耽误了一下。”
朱慕贤陪着他进了屋子:“你瞧瞧还缺什么,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
朱长安开着玩笑:“四弟现在可出息啦,这眼见都当家掌事了,将来做哥哥的可得多仰仗你的照拂了。”
朱慕贤强忍着笑说:“哪里哪里。三哥太客气。”
朱长安可不全是开玩笑。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小在京城那些公子哥里头混大。比谁都更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道,光是有钱财那是不行的。有再多的钱,保不住,那等于没有。自家能有今天。那是老爷子几十年纵横不倒的缘故。现在祖父罢官,大伯闲置,自己爹娘的眼睛只盯着家里的产业——
可是朱长安想的更长远。这个家,将来靠谁?朱家这一代子弟虽然有七八个,可是将来能顶事儿,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也只有朱慕贤一个。自己读书是不成的,想将来富贵长久,当然要交好这个堂弟。
可惜他爹娘听不进去他的劝说,总觉得自家也不是没靠山。但就朱长安看,不管是父亲的相识,还是母亲娘家,都不大能靠得住。他们毕竟是外人,没事时还好,遇事谁不先想着自家?指望人家对你掏心掏肺的,凭什么?
“我看着你比在京城的时候瘦得多,人倒是更精神了。书院里怎么样?课业重不重?先生凶吗?有没有要好的同窗?”
“三哥一张嘴就问这么多,让我先答哪一句?”朱慕贤说:“你先换了衣裳,我让人送些点心来垫垫肚子,咱们有得是功夫,慢慢再说不迟。”
朱长安在屏风后头换衣裳,顺口问:“对了,隔壁住的什么人家?我来的时候,那家的姑娘还让人引了路,回头倒要记得道一声谢。”
“哦……”
朱慕贤不必多想,也知道朱长安说的是谁。隔壁就两家,周家只一个姑娘,眼见要出嫁,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李家的姐妹俩,妹妹太小,给朱长安引路的应该是李又林。
“姓李。”朱慕贤说:“他们家都热心肠,一年到头的不少事情常劳烦人家,倒是得好好谢谢。”
朱长安系着腰带,探出头来说:“这南边儿的姑娘和咱们那儿的就是不一样。瞧着一个个水灵灵的,精致得跟瓷人儿一样。”
朱慕贤嗯了一声,以前他们在京城时,朱长安嘴边也总挂着这些话,但是不知道怎么,这一次朱慕贤却不想他再说下去。
“京里一切可好?”
“都好。”朱长安理着袖子,从屏风后头出来:“大伯和伯母身子都康健,兄弟姐妹们也都好,伯母一直挂心你,这次让我带了好些东西过来……”他顿了一下:“还有件事儿……”
“嗯?”
朱长安顿了一下才说:“唉,家里头那些烦心事儿,不去说了,你也都知道的。”
家里当然不太平。但是朱慕贤敏感的觉察到,朱长安刚才想说的不是这句话。
是什么事呢?让他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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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换季我又开始掉头发了=。=大家知道什么可以让头发少掉点的办法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