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太太被儿子噎了一下。但是想想。自己当着儿子的面这样说他未过门的妻子,也有点伤儿子的颜面。不管多大年纪,没哪个男人喜欢听到自己可能戴了绿帽子的话。
朱大太太眼见在儿子这里说不通。只能先打发他回去。
范妈妈铺好了床,来让朱大太太安歇。
刚才朱慕贤看她的时候,范妈妈心里一紧,直想喊声冤枉。
虽然范妈妈一向多嘴多舌的,可是今天这事儿,还真就不是她跟朱大太太说的,是黄嫂子后半晌过来,和太太在屋里待了一会儿。那会儿范妈妈正领着人在整理从京城带来的那些箱笼,恰好不在跟前。这件事先前朱大太太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黄嫂子一走她就找了少爷来问这事儿。那是谁说的不是明摆着嘛!
也不是说范妈妈人品就比黄嫂子强多少,而是她比黄嫂子更识时务。眼见着贤少爷以后是有大出息的人,夫贵妻荣,那将来他妻子肯定在朱家也份量不轻。和李家婚事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了,何必在这时候横生事端呢?
再说,看贤少爷的意思。对这门不怎么登对的亲事,是很上心的。
可黄嫂子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是太想在大太太面前挣个脸表个功,也可能是有什么旁的打算——黄嫂的闺女可也在太太院子里干活儿,年纪、相貌也都差不多……要是黄嫂子有点儿什么旁的想头,那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们都是朱家的奴仆,生的儿子孙子身上也都打着奴仆的烙印,再嫁娶也是在下人之间。可要是给少爷、老爷做了小,那身份就不一样了。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下半辈子就有了依靠,一家子也都能翻身。
范妈妈甚至怀疑,黄嫂子是不是从把闺女送到大太太院里当差时开始,就开始谋划什么事了。
大太太十分憋气,怎么都睡不踏实。范妈妈劝她:“太太且放宽心。这小人们眼热李家结亲结得好,造谣生事一点儿都不稀奇。您忘了,年前京里头夏家聘了权家的姑娘,别人不都说权家高攀,又说他们昧下了彩礼,又说夏姑娘品行不端,其实都是不都是因为眼热?京里都这样,何况于江这样的乡下地方?”
朱大太太侧卧着,嗯了一声。她觉得范妈妈说的有道理,可是黄嫂子下午过来的时候,说得言之凿凿的,说陆家原本和李家关系多密切,陆家少爷总在李家住着,两家议亲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朱家一提亲,李家顿时对陆家变了面孔,将人扫地出门。
虽然亲事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反悔,可是朱大太太心里毕竟是埋了一根刺。小地方的人,又是商户人家,眼皮子浅,行事也不那么让人看得起。这风声要是让二房、让那些有来往的人家知道了,还不定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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