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便是姚怀月没有天天来,也留下了一部分药膏,让云氏按照自己在时的规矩每日敷面不能延误,这才有了今天光彩照人的余夫人。
饶是余家从不在意富贵吹捧这些,但都是女人,被夸漂亮又有谁能招架得住?
别说是答应好姚怀月要帮她宣传的,就算是没答应,也恨不得安利给全世界。
“若不是怀月姑娘的药和月姑娘的细心体贴,我怕是活不到现在了。”云氏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
这几日姚怀月有时过来,每次过来的时候姚月儿也都跟着一同来,有时候给她带几块外面的糕点,有时候带一些盆栽,都是看着就让人心情变好的东西。
尤其是那只小兔子,姚月儿很会挑,不愧是从农家呆过一段时间的姑娘。
按理说兔子都是怕人的,但姚月儿挑的这只小灰兔却不怕人。
一开始云氏因为心里的伤疤,还不愿意跟小兔子过多接触,见到了也总是闷闷的。可她发现,每当房中无人的时候,小兔子就会在她跟前探头探脑,那样子仿佛有灵性似的。
让云氏止不住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慢慢也就接受了,有了陪伴,口角边也渐渐有了笑影,不多时竟真的痊愈了。
“怀月姑娘!”
姚怀月刚放下药碗,便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原来怀月姑娘竟然是玉面鬼手的徒弟么?哎呀,这可……”
“其实也不光是我的功劳,姐姐的功不可没。”
姚怀月缓声道,“我只不过是能配一些美容养颜的药品恢复余夫人的美貌罢了,要说真的医治心病,我哪能比得上姐姐更有耐心呢。”
姚月儿头一回作为一个正面形象被众位夫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觉得小兔子可以陪着夫人罢了。”
她腼腆一笑,被有心人看在眼中,登时说:“姚家姑娘个顶个的花容月貌,如今还有这样好的本事,也不知谁家有这个福气,能够娶回家当媳妇去。”
“怀月姑娘老早就跟靖王殿下结亲,现在看来,余夫人你倒是跟月姑娘很有缘分呢!”
女人多自然八卦多,几个已经当娘的人说起私房话来也没有避讳姚怀月和姚月儿,姚怀月身为一个现代人,而且是身经百战——经常被各路领导老师催着去相亲——自然对这种事见多识广,此刻脸不红心不跳。
但姚月儿不行啊,她还是头一次听人大大方方地谈论自己的婚事,脸都红得要滴血了。
云氏抬眼看姚月儿的时候,温柔溢于言表,姚怀月凭借自己长年累月的八卦经验她敢保证,要是姚月儿真的嫁给余晖,云氏这个婆婆百分之百是满意的。
只可惜……
云氏咳嗽两声:“我们余家,也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唉,只要晖儿喜欢,我这个当娘的必然喜欢,这些年,都是我拖累了晖儿。”
“余夫人不要伤心,如今就都好了,多亏怀月姑娘妙手回春,咱们也想问问,那药膏可还售卖?”
不知是哪位夫人忽然提到这茬,乱哄哄的房间顷刻间安静下来,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紧迫地盯着姚怀月。
这京中的女子,在闺中的时候靠着家中,家人之后靠着夫家,可从没有哪一位女子能够花红百日。
除了能叫得上来的,譬如余老将军,譬如姚成胜这样的洁身自好,除此之外,有谁是没有几房小妾的?
家里有一两个小妾都算是洁身自好,四五个都是标配,说出去都云淡风轻,可人人家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老去,让年轻的小妾获宠,永葆青春是从古到今的课题,不光是女人,连男人也要追求。
姚怀月做出为难的表情:“售卖自然是要售卖的,只是……”
“只是什么?”有人迫不及待,“难道还担心咱们买不起不成?”
“当然不是轻视各位夫人买不起,而是因为这药的秘方很是复杂,且必须要我亲力亲为,这样一来效率就很低了,要花费好些功夫才能得这么一小瓶,便是一个月,最多也就只五瓶罢了。”
“五瓶也罢!”先前的夫人说道,“便是只有五瓶,也都先给了咱们,你说多少钱便是!”
姚月儿原本以为,姚怀月必然要狮子大开口。
这可不是她贬损妹妹,只是她至今依然对刚入府的时候,姚怀月搬家时候精打细算斤斤计较的样子印象深刻,那拿着算盘算账的形象还历历在目。
如今铺垫了这许多,终于有了赚钱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
却没想到姚怀月抿嘴一笑:“诸位夫人若是喜欢,便送给夫人们就是了。”
“这怎么好意思?”
“夫人若是用着好,等永和堂开业,还请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