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勇侯自然还是偏向大女儿,也就是说,他偏向杜家。
“蒋月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她想让我帮忙,让建勇侯和桦曳闹翻,从而只能支持她,当然说白了也是支持皇上而非太后和杜家。”
“毕竟是父女,而且建勇侯又最疼爱桦曳郡主,这个恐怕很难。”李四娘深表担忧。
“倒也不难,不过是另辟蹊径罢了。”秦荽淡淡说道。
桦曳郡主最近睡得不安稳,夜里总是多梦、惊醒。
丫鬟多儿最是贴心,只要杜梓仁不来过夜,她都是和衣睡在踏板上。
“二奶奶,奶奶,快醒醒,您快醒醒!”
多儿将梦魇住的桦曳喊醒,桦曳发现身上全是汗:“什么时辰了?”
“才酉时一刻,奶奶起来换身干爽的衣裳再睡会儿吧!”
换衣服时,多儿见桦曳又瘦了许多,忍不住劝道:“奶奶,要不明儿还是禀告太太,请大夫来给奶奶把把脉吧,您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不行,决不能让人知道我夜夜梦魇的事儿,不然,他们可是要笑死了。”
多儿明白桦曳的想法:别人肯定要笑话她,都是坏事做多了,这才夜里不得安寝。
又或者直接说她嫉妒心太重,又离不开男人,只要杜梓仁不来,她就难受。
说不定最直接的说法就是,她故意使计和妾室争宠罢了。
她可不像垚香,能不顾世俗眼光,竟然下嫁给一个商人,还巴巴带着嫁妆跟了去郸城,如今大家都把垚香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鄙夷不已。
桦曳的骄傲不许她低下高贵的头颅,更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和笑话。
换了一身衣裳,桦曳再次躺下,多儿就坐在床边矮凳上,一边给桦曳轻轻摇扇子,一边陪着她说话。
“他今晚住在谁的屋里?”桦曳终于忍不住打听杜梓仁夜宿何处。
多儿看了桦曳的面容,瞧不出任何情绪,但还是恭敬说道:“刘姨娘屋里。”
“新来的那个?长得娇娇弱弱的,像风吹就倒的病美人,能经得起杜梓仁的折腾?”
此话,多儿就不敢接了,她能得桦曳的宠幸,首要便是知分寸。
“明儿一早,喊刘姨娘过来立规矩,我睡不好,她也不要好过。”越想越气,桦曳便不愿意委屈自己。
多儿咬了咬唇,似乎想要劝说两句,可桦曳见她不回答,便飘来一个冷漠又狠厉的眼神,吓得多儿连忙答应。
随后,多儿轻声说道:“奶奶,那香炉里的香燃烬了,奴婢再去添点安神香,奶奶再睡会儿吧!”
挥了挥手:“嗯,去吧!”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很快,一股淡淡幽香传来,桦曳很快就陷入了沉睡,这一次,不再做梦了。
等她睡着,多儿才在踏板上躺下来,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发呆,过了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却滚落了一滴泪......
杜梓仁早早起床去跟母亲请安,母亲刚起身,他便在外面说了两句就去外院陪祖父用早膳了。
刘姨娘才进府三日,她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却有些娇憨,又对于杜家的规矩是一点不懂,哪里知道还需要去主母跟前立规矩?
所以,当她送走了杜梓仁,又脱了外衣回去睡觉了。
多儿派了个小丫鬟过来,让刘姨娘去跟奶奶请安,刘姨娘带来的丫鬟在门口堵住,还说了几句不太恭敬的话。
反正,多儿从小丫鬟口中听见的便是刘姨娘的嚣张,此话,多儿修饰了一番转达给了桦曳郡主听。
桦曳本就是要收拾刘姨娘发泄怒火,闻言怎么肯罢休,忍不住骂道:“好啊,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敢睡觉,可是在显摆她昨儿夜里伺候爷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