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得大家的同情,黄氏还决定要带走桃娘的女儿,虽然桃娘哭着不愿意,却拗不过黄氏。
如今苏老二卧床不起了,这个家就只有听黄氏的,桃娘想着等黄氏一走,自己就去找苏强商量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不过,黄氏临走时,却将桃娘一起喊上,苏老二也同意桃娘去,桃娘只能抱着孩子跟着来了。
等萧辰煜终于到县衙时,已经快到午时了。
他大步进来,对着刚坐下的县令一拱手:“在下来晚了,还望大人恕罪?”
虽然说着恕罪的话,但是态度十分随意、敷衍,甚至有着些不耐烦,完全不同以往的圆滑。
县令眼睛微微眯了眯,随即看向这个越来越出色的男子。
第一次见到萧辰煜,是他为了岳父要牢里的女人,当时的萧辰煜圆滑中还带着卑微讨好,和自己说话时小心翼翼。
后来也见过几次,但是此人都总是笑眯眯的,就像个不知生气为何物的泥人,脸上的笑像是定在脸上似的,假得很,也虚伪得很。
只是,这一次,这人终于露出些真面目,他并不是个泥人,能任由人随意拿捏。
不知道为什么,县令居然有点儿兴奋起来,仿佛此事终于有些趣味了。
如今的萧辰煜是不需要跪拜县令了,所以便站在一旁背着双手看向前方的县令。
县令一挥手:“给萧举人看座!”
衙役抬了个笨重的椅子过来,放在右侧的位置,正对着跪着的黄氏。
萧辰煜并未多谢,抬步走过去坐下,身子颇为舒适的靠着椅背,这才将目光投向已经傻了眼的黄氏。
“大人,这一介妇人随意攀咬我这个举人,是不是该先打上几板子再说?”
黄氏大惊失色,尖声道:“你敢,我是你舅母,是你媳妇儿的舅母。”
“你们夫妻二人,一而再再而三来县衙告我,可是上瘾了?如果一个举人任凭没有功名的人随意攀咬诬告,却无人为我做主,那我这个举人功名,不要也罢!”
此话是看着黄氏说的,其实,是说给县令听的。
县令眼睛一瞪,冷声质问萧辰煜:“萧举人此言何意?难不成想以举人之身份来压迫本官?让本官不得为这走投无路的妇孺出头?哼,本官告诉你,本官从来不是个惧怕权贵的人。”
秦荽从门外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好些丫鬟仆妇以及小厮。
当然,奇叔等好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护卫跟随其后,同时,还有好多老百姓来瞧热闹,将衙门堵了个热闹。
县令本想做得光明磊落,所以县衙的大门并未关,但也未曾想过要公之于众。
可如今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再堵是堵不住了。
秦荽等人都被拦在了门外,秦荽抬起手,指着自己道:“送给我二舅的东西都是我吩咐准备的,大人要询问,要问责,要追查,都该让我进来才是。”
不得已,秦荽朝里走,青粲和青古搀扶她自然也跟了进来,至于其他人自然进不来的。
秦荽的肚子很大,自然也不可能让她跪下,萧辰煜将座位让给了秦荽,县令不得已又让人给萧辰煜安排了座位。
黄氏在看见秦荽这个熟人后,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她哭着看向秦荽:“荽儿,我的好外甥女,你二舅他......”
“舅母,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外甥女,真是难得。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的住址?难道你上了门我会拿棍子撵你?既然我是你的好外甥女,为何出了事不是先告诉我们,而是二话不说就来县衙?难不成,这县衙有什么吸引你和二舅的地方?只要一来县衙,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看向县令,眼神冰冷似淬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