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廷尉那里吧...”
群贤里唯一有些见识的陈买迟疑的说道。
他也不是很确定。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周胜之,“廷尉是何人?”
“额,大王还记得您离开之前,我曾叫来一伙人来拜见您吗?其中那个叫宣如的,就是廷尉之次子。”
“宣如?”
刘长沉思了片刻,问道:“就是那个脸上有痣的?”
“对,就是他!”
听到这番话,刘长眼前一亮,“周亚夫,你去将那人给寡人叫来!”
“好的!大王!”
周亚夫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刘长则是继续对兄弟们说道:“准备好战车以及武器,这一次,咱们要将丞相给救出来!”
夏侯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着说道:“大哥,这是重罪啊...何况,奉命关押丞相都是精锐甲士,我们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啊?”
“怎么?怕了?!”
樊伉皱起眉头,愤怒的说道:“你若是害怕,便滚回家去!休要给吾等丢人!”
刘长制止了樊伉,认真的说道:“放心吧,我都想好了,那些甲士虽然精锐,可他们未必就敢对我们下手!我的舅父吕释之向来仁义,我们可以将丞相送到他的府中藏起来,若是我阿父还要问罪,那阿母就一定不会允许....她不想插手也得插手!”
“额...如此岂不是害了建成侯?”
“没事,他有阿母护着,反正又死不了。”
建成侯吕释之此刻在府邸内,连续打了数个喷嚏,他坐在书房内,无奈的看着窗外。这段时间,也真是倒霉,原先的盟友赵尧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直接上奏弹劾自己,弹劾完自己又弹劾丞相,吓得自己连大门都出不了...
写信去询问大姐,大姐又将他训斥了一顿,让他好好管教府中下人,若是不会管教,那就由她代为管教。
自己这段时间怎么就如此倒霉呢?
当廷尉土军侯宣义的儿子跟着周亚夫来到了周府的时候,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七八个孩子围住了他,各个眼神不善,为首的刘长更是抬着头,手里还拿着一把木剑。
早已听闻过刘长“威名”的宣如,看到这架势,险些吓尿了。
刘长也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些骇人,便收起了木剑,笑眯眯的问道:“听闻,君父为廷尉,不知萧丞相在何处啊?”
.........
这几天,来为萧何求情的人很多,即使是弹劾了萧何的御史大夫赵尧,也曾来过一趟,说丞相确实有罪,但是希望能看在他以往的功绩面前,饶恕他的性命,让他回家,安度晚年。
“何况,您的功德智慧都远远超过了嬴政,而丞相之才德,也并非是李斯可以媲美的,您怎么可以将这两个人一同比较呢?请恕臣直言,陛下如此草率的给丞相带上枷锁,将他囚禁起来,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听到这番话,刘邦脸色也有些阴沉,他死死盯着卫尉,“这么说,是朕的不对了?”
“我听闻,嬴政之所以失去天下,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不允许他人指出自己的错误。”
王卫尉并不害怕,认真的回答道。
刘邦听闻,顿时大手一挥,“走!去廷尉大牢!”
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的丞相,终于不能再笑了。
年迈的萧何身穿囚衣,浑身都带着锁链,披头散发,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他颤颤巍巍的站在刘邦的面前,话还没说,脸上便有了两道泪痕。
看到萧何这个样子,刘邦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何正要颤颤巍巍的行礼拜见,刘邦却一把拉住了他,刘邦一边为他解下身上的锁链,一边说着话,“丞相啊,不要对朕行礼,这次的事,原是丞相为民请愿,朕却不允许。”
“这足以证明,朕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无道天子罢了。”
“而您,却是个真正贤德的丞相,朕关押丞相,百姓也都知道了您的贤能,看到了朕的过失啊!”
“朕这就下令,将上林苑的空地让给长安之百姓,让他们去耕作...都听您的。”
萧何轻轻的抽泣了起来,擦着眼泪,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刘邦拉着他的手认真的安慰着,并带着他走出廷尉大牢的时候,只听的一声大叫,一群熊孩子娃娃大叫着冲了过来。
王卫尉能贴身保护刘邦,那当然不是吃素的,从大牢内,从四周,猛地冲出了数百位甲士,将这里团团包围,看到这一幕,那些娃娃们顿时大叫着就开始乱跑。
为首的那人,此刻还保持着举剑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阿父。
“竖子!!你欲何为?!!”
“我...我听闻阿父今日闷闷不乐...故而前来给阿父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