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大王轻视士子,辱骂殴打,反而与贩夫走卒亲近,风评能好到哪里去?”
“可大王有大功德,当今陛下远远不如。”
“这史书是后人用来给后世劝谏的,你说他们是希望多出几个大王这样的君主,还是多几个陛下这样的君主呢?”
“我们跟随大王,为他做事,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名声我是这样,你也是如此。”
周昌穿好了鞋履,便转身离开了。
周昌走了几步,眉头始终紧锁着,自己还是得想个办法啊,大王太过着急,什么都想要去做,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可这昏君又不是个听劝谏的,跟自己完全不是一类人,要如何说的动他呢?
不行,面对这样的真小人,自己太吃亏了,得用他的想法来对付他!
那若是大王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呢?
周昌这个老实人开始苦苦思索小人的做事办法。
一瞬间,周昌茅塞顿开,拨云见日,他急忙改变了方向。
“太后!!!”
“大王。
“那厮走了吗?这些老臣啊,整日提心吊胆的,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就是不肯帮寡人做事!”
“像张不疑栾布他们多好,寡人说什么,他们都愿意去操办!“”
听到刘长的抱怨,吕禄却没有像平日里那样附和,他有些迟疑的说道:“其实这些老臣也不是坏的,他们的建议也有可取之处”
刘长大吃一惊,他上下将吕禄打量了一番。
“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大王,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周相,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享人知道,不然就不会让他做国相了看来这侍中给你做还是给对了,这才几天啊,你就懂得思索了可以啊,用心学习,将来就封你做国相!”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寡人何曾骗过人?你要用心办事啊!”
刘长正在跟吕禄吹着牛,陈平便前来拜见。
因为陈平如今在忙着金的事情,因此,他现在还是有仲父的称号,刘长笑吟吟的请他坐下来,嘘寒问暖。“仲父,如何啊?”
“臣认真的核查,果然,诸侯们所交的酎金多有问题有的成色不足,有的干脆是少了份量”
陈平压低了声音,“赵王的酎金便有大问题。”
刘长听闻,却是咧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有他!”
“诸侯王的不必理会主要是仲父您明白吧?”
刘长眨了眨眼,陈平自然是明白的,
他说道:“我这里收集了不少,都是些彻侯,他们不珍惜其父祖留下的爵位,糊弄大王,轻视陛下,不敬苍天”,几个锅一扣,爵位即刻不保。
陈平挑选出来的人,那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意拟定,找的都是一些平日里作恶多端的,不干正事的二代三代侯爵。如此往后,推恩和酎金相互配合,后人也就有了制裁地方诸侯的借口和能力了。
几代推行下去,诸侯就再也不是庙堂的大患了。
当初分诸侯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大汉治理不了那么庞大的疆域,可随着大汉的发展,各地的道路愈发的平坦,官吏数量增加,大汉的可治理疆域也在不断的增加,再发展个几代,大汉不需要诸侯王,就能直接目前的任何一个地方。
“既然仲父已经着手开始调查,那就办了吧!“
“不久后的朝议,仲父可以提起这件事。”
“臣知道该怎么去做。”
陈平并不怕这么做会得罪人,他是群臣里罕见的不怕事的人,若是怕事,当初他就不会帮着高皇帝去设计抓韩信了,在萧何时期,他就敢站在刘邦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来对付自己的同僚,压根就没有怕过什么人。
这也是为什么刘长总是让陈平来背锅的原因,陈平他不怕啊,就是背了锅,别人也不敢对他出手啊。
就在两人商谈着大事的时候,忽有一行人走进了厚德殿内。
看到来人,陈平急忙起身拜见。刘长则是有些愕然。
“阿母?您怎么来了?”
周昌忽然从后方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太后的身边。
那一刻,刘长的脸顿时就黑了。周昌你这厮学坏了呀!!!
君臣之间的较量,你居然去跟我阿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