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虽然没有得到张良,刘长却又得到了一位舍人。
虽然这位舍人不是那么的情愿。
当召平和栾布看到他的时候,也是笑呵呵的前往迎接,得知其身份,栾布大惊,问道:“我听闻,留侯有一子,年十五,便做的侍中,可是阁下?”
张不疑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他回答道:“那是我弟,我乃留侯长子。”
召平说道:“既是为兄,才能定是胜弟一筹,大王又得一贤啊!”
张不疑这才称不敢,脸色稍缓。
又多了个人可以帮着抓唐王,栾布和召平都很开心,栾布便开始交待了起来,“我们这位大王啊,有些顽劣,既做了舍人,平日里便多跑跑,练练武,强身健体,否则就无法尽职了...”
“啊?当舍人还要练武?”
张不疑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面前两个人。
“等等!”
召平忽然叫着,只见两人快步走到窗边,偷偷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回到了张不疑的身边,解释道:“若是屋内安静了下来,那就要注意了,很可能是大王跑了...”
“跑??大王会跑去哪里?”
“那就说不好了,最近我和栾布又发现了一处大王的窝点,就在鲁元公主的府邸。”
“要随时戒备...还有,不要相信大王的话...”
“对,若是大王命令你去做一些事,不要急着去做,先来问我们...”
“每天记得在大王的小战车上做记号...”
两人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猛地又冲到了窗口,看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张不疑的身边。
而此刻,张不疑眼里满是对未来人生的绝望!
老子要回留地啊!!!
太子的登基仪式也如约而至,刘盈很紧张,这些时日里,每天都是将陈平等人留在自己身边,询问自己该注意什么,而皇子们是很开心的,包括如意在内,他们都很期待这一天。
如意本来是不能留在皇宫里的,奈何,太子强留,还想让他暂住储殿,刘如意哪里敢,最后便是找了个空殿,让他暂且住下来。
刘如意走进天禄阁的时候,昂首挺胸,仿佛是来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刘长不屑的看着他,猛地伸出手来,问道:“师傅!如今天下最小最弱的诸侯国是哪里啊?!”
盖公瞥了他一眼,说道:“韩。”
“额...四哥,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想...”
刘恒摇了摇头,毫不在意。
“呵,如今又开始凶上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在我走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不要走。”
“别说这样的话,你为人宽厚,在未来,你治理封国,会比我们都好。”
刘恒拍了拍刘恢的肩膀,刘恢说道:“多谢兄长!”
“那我呢?四哥!我呢?”
“唐国百姓只能自求多福了。”
......
刘盈跪坐在刘邦之灵位前,俯身叩拜,说道:“儿臣即位皇帝之位,尊母后为太后,今告知与父皇!”
其中还要念一长段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不会辜负父皇,会善待兄弟,会照顾好太后,会治理好天下,听从群臣的建议什么的,在刘盈说完了这些之后,叔孙通便要高呼:“奏可!”
仿佛他不是个儒生,而是个能得知刘邦心意的大巫一样,在这之后,刘盈来到长信殿,群臣全部离开,换上吉服入会如仪。刘长他们这些诸侯的位置是要比百官更加靠前的,按着年龄来排,这让唐王很是不爽,为什么不按封国大小来排呢?
此时,周勃站在阼阶,严肃的看着群臣,又朝着天子行礼,然后开始宣读新天子的恩德,这些都是要太尉来完成的,看得出太尉这个官职的重要性。
在读完之后,由宗室的老者以传国玉玺绶东面跪授天子,请太子即皇帝位。
刘盈手持玉玺,抬起头来,看着群臣的方向。
中黄门带着武器,走到太尉的身边,将玉具,随侯珠,斩蛇宝剑授周勃,周勃再次告令群臣,皇帝即位,从其号令,随即,群臣在周勃的带领下跪下来,口称万岁。
刘长当然也在其中,只是他的眼神很不老实,偷偷瞄着周勃身上的那宝剑。
刘盈随即开始大赦天下,让使者拿着自己的诏令开城门,宫门,罢屯卫兵。
群臣此刻都是非常的恭敬,在起身之后,也是站在两旁。
就在这个时候,刘恒忽然注意到,新担任卫尉丞的吕产,脸色红润,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吃醉了酒,面带笑意,得意洋洋的,格外不敬,而周围的大臣都因他的身份而不敢言语,周勃有些迟疑,手几次放在剑上,也没敢下手。
刘恒盯着他,眼里猛地流露出了一股与刘邦一样的凶狠杀意,那眼神,令人惊惧,恍若太祖复生。
就在此刻,忽从旁边传出刘长的声音。
“这狗东西,我烹了...呜...”
刘恒转过身来,看到刘恢紧紧抱着刘长,刘长暴怒的看着吕产,全力挣扎,刘恢都险些抱不住他,低声哀求道:“兄长登基!不可胡闹!有事稍后再说!不可胡闹!”
看到刘长这个样子,刘恒眼里的杀气顿时消失了,低着头,面色平和,仿佛那表情从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