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这竖子哪里有什么可以封王的资格呢?”
“若是连他都没有,那先前两个人又如何能封王呢?”
刘恒有些无奈,说道:“长啊,你已经多封了我的一个儿子为王,虽然各地的兄弟们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嫉恨,可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不少非议的,若是你再封我的另外一个儿子为王.纵然兄弟们还是能理解,只怕也迟早会为他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有些时候,宠爱太过,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刘长笑了起来,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就你的子嗣最优秀,不封你的子嗣封谁啊?”
刘恒摇晃着头,认真的说道:“不是这样的,在诸多宗室里,就我的太子最是不堪,燕王的太子刘贤,常年在底层奔波,任劳任怨,能力极为强悍,已经能独自坐镇一方,无人能及,而赵王的太子刘寻,为人低调本分,安心求学,精通诸多学派的理论,只与最贤明的人往来,从未听过有一个人说起他的不好,梁王的太子刘先,敦厚善良,吃苦耐劳,与农家有学问的人请教学问,常常待在耕地之间,知道关爱百姓,楚王的太子刘戊,洗心革面,精通堪舆,拜罗镞那样的人为老师,亲自主持了漕运等事”
刘恒评价起了各地的太子们,最后方才说起了自家的太子,“唉,只有我的太子,事事都想模仿我,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堪重用啊。”
兄弟俩就各地的太子情况,又聊了许久,可刘长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似乎在他这里,无论是刘嘉,还是刘将闾,都并非是最好的人选。
刘恒当然也没有急着催促刘长来定夺,很快就离开了厚德殿。
刘长坐在厚德殿内,低头沉思,看他的脸色,他似乎正为了什么事而纠结,非常的纠结。
不知什么时候,吕禄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刘长的神色,吕禄急忙说道:“陛下,这学问上的事情,若是想不明白,那就不必多想的,那些大儒啊,胡言乱语,不值得瞎想。”
刘长抬起头来,不悦的说道:“乃公怎么可能为学问上的事情而纠结呢?乃公的学问可是最强的。”
“那您是为了什么事而纠结呢?”
刘长看了看周围,让吕禄靠近来,随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吕禄听完,顿时跳了起来,“陛下!!您这!!”
吕禄下意识就想问你是不是疯了,可想起皇帝的拳头,吕禄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震惊的说道:“这不可能啊,不曾有这样的先例,各方面都是极大的问题,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各方面有问题可以去解决啊。”
“可是.可是这.”
吕禄的脸变得比刘长还要纠结,几乎皱成了一团,“不好办啊。”
刘长冷笑了起来,“就知道与你说也无用!你这厮从来都不是个懂得为朕分忧的人!你看看人窦广国!再看看你自己!”
刘长正在抱怨着,窦广国也走了进来,拜见了皇帝,看到两人这奇怪的脸色,好奇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刘长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有什么事快些说,我稍后还有事呢!”
天边出现了晚霞,看起来颇为好看,刘长不知吟唱着什么曲,快步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这次忤逆案,帮着他狠狠打击了一波鲁儒,顺带的将孝顺的诠释权也给拿了过来,大汉可以用孝治国,但是这个孝是庙堂说了算的,不该是你儒家的一面之词。长老爷看这些鲁儒不爽已经很久了,这次刑部已经开始了审判,长老爷算是宽容的,没有将他们直接抓起来族诛,宣莫如已经开始积极办案,很快就能处置完成。
当刘长走进寿殿的时候,吕后正在与樊卿说着些什么。
这次刘长并没有撞进殿内,这让吕后颇为惊讶,刘长也不叨扰她们,只是坐在了一旁,令人准备些吃的,自顾自的就吃了起来。
吕后瞥了一眼刘长询问道:“厚德殿里没吃的了吗?”
“唔唔.”
刘长的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的想要说些什么,吕后看着就头疼,骂道:“先咽下去再说话!”
刘长费力的将肉给吞了下去,随即揉了揉喉咙,“吃的有些急了”
“说吧,什么事啊?”
刘长笑着说道:“阿母,我准备在扶南封一个国了.疆域还是挺大的,位置也极为重要,是将来开海的最重,就是这个封王的人选上,我不能定夺。”
“哦?要封王了?”
吕后思索着,“那有什么人选?”
“四哥说刘嘉和刘将闾可以担任,我觉得他的儿子刘武其实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