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妨告诉我,你想要我给你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池映寒答不上来。
只听顾相宜继续道:“池二,我希望你能重新审视一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嘲讽过安瑾瑜什么?那时安瑾瑜说——作为妻子,理应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夫郎,纵是他们奔波于科举仕途,让自家娘子带着孩子空守几十年,等他飞黄腾达之日共享荣华富贵,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应该还记得吧?在安瑾瑜看来,女人得做到这种地步,才算真爱,才算相守,我记得你当初还义愤填膺的驳过他,对吧?”
池映寒:“……”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跟他当初说的这种状态,有丝毫差别吗?”
顾相宜的这番话,让池映寒心堵得厉害。
他知道的……
可是,他真的想告诉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顾相宜的神色却是不悲不喜,似也不是争吵,只是在向他阐明这件事。
就像往日她对旁人那样,她可以不生气,但话她必须传达出去。
“池二,你要知道,其实天底下大多数妇人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带孩子,最需要官人的时候,官人不在旁侧。久而久之,这仿佛成了妇人必须经历的事儿,倘若埋怨两句,反倒成了妇人的错了。而男人呢?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打拼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吃了几口酒,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对于这种情况,我是能接受的,但我娘怕的就是这些。你知道的,她现在年纪也大了,只想看到我能过得好一点,见不得我像寻常妇人一味在婚姻中退让或隐忍。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会跟你无理取闹,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该如何无理取闹,但现在话我也给你放这儿了,允安的生辰,你自己看着办。”
其实本可以温柔和善的同对他说这些。
但她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你好好跟他说话的后果就是他只会哄你、安慰你,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把话说到最难听,他才会往心里去。
她知道自己是在逼他参加生辰宴,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耐心性子好脾气的跟他说话,而是直接把话说绝了。
但她不得不这么对他。
因为她能感觉到,池映寒不再像往日那般听她的话,对她百依百顺了。
他若是不愿依从她,开始千方百计的躲闪或是耍花招,那么顾相宜也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但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回不到之前的相处模式,那她便会将他们的关系调整回最初的状态。
她还记得她去赌场强捞他的模样,也还记得她熬了一个通宵在书房捉他现行的模样。
只要能让他把话吐出来,只要能在太子所驶的航船沉海之前将他从船上拽下来,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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