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池映寒在察觉顾相宜进宫几个时辰,甚至到夜里还没有消息的时候便察觉到情况不妙,待他来到马车附近见了不省人事的顾相宜后,当即被吓得不轻,赶忙问池映海道:“她这是怎么了?!”
池映海有些担忧,若是将情况说得太严重,容易将全家都招惹过来,甚至还容易将三房的人也招来,遂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安阳公主带到国宴上吃了些洋酒,你先带她回屋,我回去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纵是池映海不说,池映寒也得立刻将她抱回去,在外面这般受冻可怎么得了?
待回了院后,池映海这叫人去烧水,同时准备一些蜂蜜水。
池映寒瞧着池映海现下完全是正儿八经的郎中姿态,遂也相信了他,按照他说的去吩咐。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怎么说呢,现下主要是想办法将酒水的浓度降下来,那个洋酒浓度实在是太高了。我先试试看,你在旁边陪着她就好。”
实则,池映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绝不可能是她自己吃醉的,定是被灌酒了……
宫里那点破事,他还能不清楚?
只是有一件事可能比较麻烦,那便是如果今晚没治好,那明儿他也不知该如何同王夫人交代。
但今晚能不能治好,池映海也不能给出答复。
就这么看着池映海忙活到了后半夜,再把脉的时候,情况比刚回府的时候好转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酒精溶入血液了,池映海后半夜的时候还得研究药剂,准备使用注射的方式降低浓度。
池映寒就这么看着池映海一个人如此麻利的鼓捣洋药,不禁有些感慨——这小崽子现下自己配洋药都不带手抖的!
待到配完药剂后,池映海直接将其注射,这才准备收工。
池映寒诧异的问道:“完事了?”
池映海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这回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脉象稳定了,缓上几个时辰看看。”
末了,池映海便将药箱中的药剂原料整理完毕。
而这时,池映寒也能感觉到她的喘息果真稳定许多了,池映海没有唬他。
他也突然明白这小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在药堂里忙活些什么……
想到这里,池映寒突然问道:“海哥儿,你告诉我——你们这次进宫,究竟是去看诊去了,还是考核去了?”
“考核?!”
这话突然惊到了池映海,池映海平日里只专注于看诊,旁的事儿,他未必反应得过来。
但池映寒这话,还真是将他惊得不轻。
“二哥哥,你怎么知道是考核?!”
池映寒回道:“倘若不是考核,那未免太巧了吧?偏是大年初一,你们毫无准备的时候被叫到宫里进行急诊,如果我是官家,你们连续三个月递交业绩情况,我也会随便看一眼,毕竟那账册也就那么回事,疗效如何,官家也没有亲身体验。若是真要探看你们诊术的实情,肯定不能给你们任何准备的余地啊!”
池映海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但又有些不合逻辑。
“但是,突发急病的是安阳公主啊,官家不可能拿她的病情开玩笑的!”
池映寒现下还真就觉得这个思维很有意思,总是有人猜测官家的意图,笃定官家肯定会怎么样,不可能怎么样……
但是,这个官家,池映寒也是在宫里待得久了,才渐渐明白他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