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殿之后,老太监当即便退了出去。
只剩顾相宜一人在殿前。
大殿空旷,顾相宜环顾四周,竟见这殿内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巨大的屏风。
而屏风后面,则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里。
顾相宜不敢含糊,赶忙跪在屏风面前道:“民女王雅兮,见过陛下。”
闻言,屏风后传来一道轻微的叹息声:“还‘民女’个什么?你那臣女的身份被你那小官人闹得现在连宫女太监都认识了。”
顾相宜:“???”
什么情况?
官家这说的是哪件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顾相宜也不敢问官家在提哪件事,只得规规矩矩的听他继续往下说:“今日召你来,是为了两件事。这两件事对你们而言,不算小事了,所以你要听仔细了。”
顾相宜紧张的回道:“臣女洗耳恭听。”
“第一呢,是关于你家官人的事。你可知为何朕不召他,而是召你?”
“臣女不知。”
“因为朕对你尚有一些了解,上次生辰宴上,朕看得出来你是个稳重的。但你官人却是不然,他为人过于直率、过于重情,虽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但为人处世的方面,还需多加锤炼。朕知道你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女平日里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有志向参加科考为国效力的不多,故而朕也能成全他的一片忠心。但朝廷有朝廷的考量,他既表明自己是六部的亲眷,那么按朝廷分派的规矩,自是需要避嫌,这一点,你可明白?”
“臣女明白。”
实则,顾相宜根本就没明白——那池映潭怎么大摇大摆的被调到刑部了?
而池映寒却被调到整个京官中少有的偏僻地方,那地方可谓是不见天日,甚至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官家一次。
官家恐是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所以特意将顾相宜叫来,解释一下将他调派去那种地方的原因。
美其名曰是为了锤炼,实则,他即便是考上了,官家也并不想用他!
这才是实的!
顾相宜现下满脑子的疑惑——池映寒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将谁得罪了?!
但顾相宜满腹的疑惑也没办法当面驳斥,只得听李渊平继续道:“第二,便是关于你的事。朕听说,你可是在民间学过一套诊法?”
顾相宜也不知倘若将这套诊法告知官家,会不会招来祸端。
但眼下,根本由不得她否认——她还没有欺君的胆子!
“回陛下,臣女是学过一套诊法。”
“师从何人?”
“臣女没有师父。”
“哦?那便是有什么秘籍了?”
“臣女只是自学。”
李渊平见她这般吞吞吐吐的,遂将话阐明道:“从师也好,自学也罢。而今你手中的这套诊法既能治瘟,那便有它存在的道理。朕听闻你还有一个小徒弟,已到了独立出堂的年岁。那便不妨让朕看看,你手中的诊法,能为大庆带来什么!”
顾相宜低着头,抿着小嘴。
他太清楚官家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听李渊平郑重的道:“今你回去,便在京城开堂,一个月后,朕要看看你们的诊法,有什么高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