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顿了顿,只听顾相宜继续道:“咱们不说旁人,就那捡来的王莽,咱们也知道他来自秦家村、本姓是秦、王莽只是化名、母亲是个名医、全家被杀才出来流浪,这好歹也是个知道来历的,那沈潋呢?你认识他这么久了,你能了解他什么?”
池映寒被噎得不轻,但他还是觉得:“我的这些朋友里,有些是知道家世的,有些是不知道的,但是……沈潋他也没害过我啊……”
“你还想等到他害你?!”顾相宜打实被气得头疼,怒道:“那你就等着罢!迟早有一天你得被这些来历不明的玩意儿害死!”
宁儿见顾相宜是真因为沈潋这事儿跟池映寒动怒了,赶忙扶着她劝道:“少夫人,别生气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二爷是个傻的,您缓缓气儿,这事儿得慢慢跟他说!”
道理虽然都明白,但顾相宜真被这傻子气得头疼。
当天晚上,顾相宜压根没让池映寒进门。
池映寒也怕她再气伤了自己,一句话都没敢说。
但是他当真觉得有些冤枉——在他的认知中,那沈潋一件不妥的事都没做过,哪怕说他媳妇一句不好的话,他都能跟这人断交,但沈潋并没有,沈潋对他和他媳妇一直都是体贴又热心,甚至今儿他回城,那沈潋还特意赶去迎他,还通禀了他的家人。
他实在是不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夜深的时候,宁儿看着顾相宜睡熟了,这才从床上下来,轻轻推开门。
推门的一瞬,她竟见池映寒委屈巴巴的坐在门外,既没出声,也没离开。
有那么一瞬,宁儿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事儿,但顾相宜因这沈潋受的委屈,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沈潋能了解顾相宜的医术并闹了这么一出,也是因为同池映寒来往密切,熟知顾相宜的秉性和医术水平。
且因为这事儿,还搭上了云儿的一条人命,惹得顾相宜在沈潋面前装都不想装。
而池映寒见宁儿出来,眼眸顿时一亮,赶忙低声问道:“她睡下了?!”
宁儿点了点头,轻轻将房门关上。
只听池映寒继续问道:“你来得正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宁儿深深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呐!总之一句话,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少夫人险些被那沈潋害死,她和孩子差一点就见不着您了!”
“什么?!”
这和沈潋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沈潋一直告诉他——顾相宜好好的在家里养胎,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池映寒必须将这事儿弄明白了,遂继续问着宁儿。
宁儿示意池映寒去偏房,待池映寒同宁儿入了偏房后,宁儿方才开口道:“少爷您知道,我这个人有一说一,我没必要刻意抹黑他。但这些日子我是看在眼里的——那沈潋明知道少夫人有孕在身禁不得折腾,为了他那点狗屁功赏,三番五次上门找少夫人让她制解药,普天之下谁能整出止瘟的解药?他一开始又是好生照顾少夫人,又是送各种补品。我一开始都没看出来沈潋是什么意思,所以当初看到少夫人一次次回绝他的好意的时候,我跟您一样,也是很懵,就这么看着少夫人把沈潋骂走了,我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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