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虽是恼着,但同池映海互怼的日子久了,便也没多想什么,径直来到后院,见顾相宜在马车旁喂马。
实则顾相宜刚刚听见了声响,怕池映寒看出什么,赶忙下车拿出几根干草搪塞,并同池映寒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马好几日都没有正经吃饭了,我怕它明日跑不动,便多喂它些干草。”
池映寒见状,立刻回道:“让我来罢!”
顾相宜怔了怔,抬起头瞧着池映寒。
眼看着再撑半日便能让池映寒安心离开南阳城,离开这个即将陷入大乱的地方。
在这节骨眼上,顾相宜生怕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见池映寒同样盯着自己,顾相宜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却还是佯装镇定,道:“怎么了池二?是有什么事吗?”
只见下一刻,池映寒突然叹了口气,道:“我瞧着你这气色还是不太好啊。怕不是昨夜守岁通宵又熬伤了?”
“额……可能是吧……”
池映寒听后一阵心疼,赶忙扶住顾相宜,道:“那你可得赶紧上床歇着去!别让我再担心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喂马收拾东西这点小破事都由我来做就行!”
说着,池映寒便主动将顾相宜推进了屋里,此刻屋里碳火足着,床边还有手炉,就连床褥都是热乎的,顾相宜不禁笑道:“怎么?刚刚给我暖床了?”
“昂!我刚刚看你在外面待得实在太久了,寻思着别把你冻着。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没事的话就在屋里待着罢。乖乖躺下,我去帮你喂马。”
池映寒说罢,便出去了。
完全不用顾相宜找时间偷摸歇息,他让她光明正大的好好补觉。
这有了身子后,果真是容易疲乏,才忙了没一会儿,顾相宜便又困又乏。
在池映莲过来之前,她真得好好睡一觉。
殊不知,这一觉睡去,便睡得忘了时辰。
待池映海带池映莲过来之后,见顾相宜已然睡实了,竟不忍心进屋扰她。
倒是门外的池映莲一脸疑惑,道:“海哥哥,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儿啊?是二嫂嫂有事找我吗?”
原本是顾相宜要跟她说的。
但眼下,池映海突然改了主意,自作主张道:“莲儿,你跟我过来,我同你说个秘密。但你要保证,这个秘密不能说出去!”
池映莲听罢,连忙点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池映海这才安心的道:“那你同我来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告诉你出了什么事儿。”
末了,池映海便做了一件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的事儿——他自己将发现瘟疫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池映莲,并主张要同池映莲编出个理由,让全家都不得出门。
池映海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毕竟以前的他只知道跟在二嫂嫂身后,从未独立做过什么,更别说主意这么正的同那些妇人耍心眼。
但他深知,二嫂嫂纵使知道自己有孕,她手头的事也停不下来,若他能多做一些,换二嫂嫂多歇息一刻,那他纵使冒再大的险也都是值得的。
在池映海同池映莲说完之后,又同池映莲解释道:“毕竟这事官府没下发通告,我们两个小孩子贸然说什么出现麻风,长辈不可能相信。所以莲儿,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