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
池映寒哪里有心思作诗?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顾相宜现在的身体情况,纵使她服了王莽给的药,但终还是个病人,且这会儿连独立支撑着起身都吃力,池映寒哪里还作的下去诗?
但顾相宜却催问道:“这么好的景,你到底有没有灵感?”
池映寒道:“你都病成这样了,咱们就别整这些费脑子的了,我作了诗你还不得给我批韵律?咱们就别……”
“别扯这些!你就是偷懒!”怀里的顾相宜却不应,“难得见到江上日出。错过了以后就难见了,我想听你作诗。”
“不是,怎么就难见了?待你病好了,我再待你来还不成?”
“你!……”顾相宜见他分明是偷懒还能讲出道理,一时有些恼,但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嗓子便再度不适起来,“咳咳……”
池映寒乍一听她又开始咳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服软道:“相宜你别生气。我作!我作还不成?”
他当真被顾相宜吓惨了,赶忙顺了顺顾相宜的后背,直到顾相宜不再咳嗽了,他这心脏才跟着平缓下来。
不知觉的搂她搂得更紧了一分。
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江水,池映寒眼下能想到的,唯有那古人的远大志向,遂道:“五言律诗这会儿没想出来,但思路却是有了些。”
“什么思路?你说!”
池映寒见她一听自己能作诗,方才多了些精神头,池映寒心情实在是复杂。
但他有什么办法?她喜欢什么,他便哄她呗!
“男儿志,千古愁,溢于胸怀中,抛入一汪江水向东流。”
听闻这词,顾相宜却又恼了,小拳头再度朝着池映寒胸膛砸去,道:“你让安瑾瑜附体了?怎么也作这种诗?”
一听安瑾瑜的名,池映寒只觉得晦气,连忙“呸”了一声:“谁让他附体了?他以往作的那些诗还不知跟了谁的风呢!我只知道古人来到江前,多数不是叹自己壮志未酬,就是许愿仕途顺利的。像我这样单纯带你来江上看日出的,又有几人?”
池映寒这一语,倒是惹得顾相信笑了:“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哪有油嘴滑舌?我带你来这儿,不就是看日出的?”池映寒倒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像哄小孩子一样时常得哄着顾相宜,看着日头升起的瞬间,温暖的日光笼罩在二人身上,池映寒连忙道:“诶!日头照到我们了。快!许愿许愿!趁着这会儿许愿,准能讨个吉利!”
池映寒说着,连忙对着日头发愿道:“我发愿,希望相宜的身体快点好起来,不咳嗽不发热,平平安安的回家!”
顾相宜见他竟发这愿,有些疑惑道:“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就许愿这个?”
“嗐!没有什么比你能好好的更重要了!我得给你祈祈福,以后身体健康,百病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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