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还不信了,他总不至于连这点权能都没有了!
眼下他科考回来竟除杜仲外无一人接应,接着便听闻顾相宜运盐一事,她出远门为家里操持运盐,家里非但无人感激、关心她的下落,反倒趁她不在抄院。
这是没将顾相宜放在眼里,同也未将正在科考紧要关头的池映寒放在眼里!
池映寒此刻心心念念都是顾相宜的下落和安危,但眼下却必须为她解决归雪阁被抄一事,凭什么她为家里付出这么多,反过来还要受这冤枉气!
这会儿三燕出去请郎中,一时竟未在周边寻到半个郎中,不是出诊了便是未开门。
三燕是个经历丰厚的,一见这不合常理的情况,便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眼下两位姑娘的伤若不及时诊治,拖重了人便真遭不住了。
三燕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如玉堂,纵使顾相宜这几日不在,如玉堂也还照常经营着。
三燕在到了如玉堂,谈及此事之后,未曾想这会儿竟听到池映海的答复:“三燕姐姐,这种外伤我会医治。”
三燕乍一听池映海要揽活,惊得错愕:“海哥儿,你中用吗?”
池映海胸有成竹的道:“我怎么不中用了?可别忘了我是二嫂嫂亲教的学徒,她的诊法许多我都通晓着,你且让我试试!”
眼下许是受了老夫人的控制,此刻外家郎中很难接归雪阁的单,老夫人这是非要把归雪阁逼到招供为止。
但眼下人命关天,三燕顾不得其他,带着池映海便回来了,两个伤患便都交由池映海去治。
而此刻,暂时安顿了丫鬟们之后,池映寒非要同家里算这笔账不可!
故而老夫人眼下正等着归雪阁的招供,但招供没等来,反倒见一群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家丁踉跄着爬了回来,那几个家丁入了院便哭嚎道:“老夫人!老夫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老夫人乍一听这话,还以为归雪阁那六个反天的丫鬟将家丁给打了,谁料下一秒便听到又一声怒喝:“嚎啊!随便嚎!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王八羔子,哪次到了祖母院里不是嚎这一句?”
闻声,老夫人院里的妇人们皆是一惊。
“二郎?!”
若不是池映寒此刻出现在院里,众人险些忘了,此刻池映寒院试回来了!
这可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池家二郎科考这么大个事儿,本应风光迎接并摆席设宴,结果家里生了这乱事之后,老夫人竟将池映寒的事儿忘了。
老夫人忘了,其他人哪里敢在这节骨眼提这事儿?纵是苏韵,此刻也理亏着,不敢多言一句。
但在池映寒看来,这荒唐事已算不得什么了,他进了屋门第一句便是道:“趁本少爷科考这两日,查抄归雪阁、重伤归雪阁丫鬟,甚至欲休了归雪阁大娘子,这连环的安排简直快赶上灭门了!来,谁操持的谁出来,出来跟本少爷讲讲怎么回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