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时候,谢必安不会平白无故的找顾相宜的麻烦,而是直截了当的道:“估计是淹在河里了,我回头找找她,倘若真的胆大包天故意在这路上逃跑,那刑罚可是要翻十倍的。”
顾相宜心里好奇——真有这种刑罚吗?她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单凭她这两日的经验,她就能感受到具体的量刑,他都是有话语权的,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在这中间动手脚。
怪不得被谢必安关照两次后,牢内的鬼都那么不待见她。
众鬼在原地等了半晌,方才看到谢必安拎着个矮胖的女鬼回来。
他边回来边埋怨道:“在阳间就暴饮暴食,到阴司后仍是不改,你以为阴司里的鬼都是没有体重的吗?”
鬼也有体重吗……
顾相宜不知道,但她不禁有些后怕,倘若方才不是谢必安把她拎过去,那这会儿可能就丢了两个鬼了……
她就这么看着那个鬼被带回来后,坐在地上缓着心神。
这时,范无救便掏出一封不知名的信件,将其递进了前方的大门。
接着,前方的大门便“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在大门打开后,一个身材魁梧的阴官坐在位置上。
那阴官留着浓密的胡茬,神色十分犀利,在坐下后,他便用宽厚的手掌捞起了惊堂木。
“啪!——”
惊堂木响。
“升堂!”
两侧的阴差敲动着手中的棍子。
“威——武——”
这规矩,不知是阴间传给阳间的,还是阳间传给阴间的,若是前者,那岂不是说明很早以前便有从阴间逃出去还阳的人?
甚至,那还阳的人还描绘出了阴间的景象,从此广为流传。
怪不得阴司对出逃的鬼罚得如此之重,他们确实干扰了阴阳两界的秩序。
只是……
顾相宜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算不算从阴司逃出去的。
五年前,她并没有来过阴司,但是她确实是本该在五年前死去的人。
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应该问钟馗啊……
因为她自己也想知道原因啊!
可是,谢必安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在到了钟馗面前后,他判她什么罪,她就认什么罪,将这件事闹大了对他们都没好处。
所以,顾相宜心里明镜着这桩事有蹊跷,谢必安对她的那些照顾,也无非是在审判之前拉些好感,如此一来,她就能安生一些,不会搞幺蛾子。
顾相宜就这么站在原地,瞧着前面还有五十多个女鬼,不知得过多久才能轮到她。
在升堂后,第一个女鬼进去了。
范无救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在那女鬼进去后,一直哭哭啼啼的,在钟馗面前求饶道:“大人!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我是个短命的,这我认了,七月半那夜,我就想回去看看官人和孩子,不成想撞见孩子高烧不退,官人求医问药的一幕。我官人一个人在阳间带着孩子,偏是不肯再娶,瞧着孩子在留诊室医治,官人四处凑钱的样子。我怎么忍心撇下他们独自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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