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床前的时候,见池映寒的气色确实有几分好转,遂同池映寒道:“醒了?”
池映寒微微睁开眼,看着那两位审判官,回道:“眼睛有点花,看不清二位大人是什么表情,是在欣慰呢?还是在失望呢?”
审判官闻言,笑道:“你可以再仔细看看,你看看你眼中的我们是什么神情?”
“你们两个……一个欣慰,一个失望。”
其中一个审判官回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有点失望,一个套不出口供的奴才,打死了岂不是省心?可他偏说要留着,还因你活着而感到欣慰。因为他说,你活着才能继续打,走一次流程就死了,那未免也太没意思了。”
另一个审判官道:“所以,你好好养着罢!养好了伤,才能拎回去继续打!”
这算什么?恐吓吗?
只可惜池映寒现在十分冷静,他很清楚他们的意图——他的死活对他们没有意义,他们只想从他嘴里套出有价值的线索。
只可惜,一套流程都走完了,纵是将池映寒打得血肉模糊,池映寒也没交代任何实情。
反倒是海棠绷不住了,直接将关于“雷”的消息都供了出来。
如此一来,这帮人更是想要步步紧逼了。
他们没有选择在此刻逼问池映寒,反倒是离开了此地,只在附近留了个郎中。
池映寒还有许多重要没能传达出去,但他清楚,眼下的境况就是个陷阱——他们正等着看池映寒是否有任何可疑的举动,如果他想搞事,那么现在是最佳时机。
故而,池映寒清楚自己现在不能有任何行动。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安心养伤。
不多时,池映寒便坐起了身,起身的刹那,他发现自己的影子打在了窗户上,格外明显。
屋里没人管他,他遂坐在桌前,拿起了桌前的镜子,想看看这套流程下来,自己有没有被他们打破相了。
好在脸上没留下伤疤,但脖子上却有道鞭痕。
他轻轻触了下脖颈处的鞭痕。
太疼了。
疼得他龇着牙,下意识的将手拿开。
这套大刑,还真是有够刺激的。
怪不得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对他进行恐吓,看他还敢不敢再体验一遍。
钉子、锤子、鞭子他都见识过了,还差一个家伙事儿——烙铁。
他到现在也不敢想象烙铁在自己身上发出“呲呲”的响声,那得是什么体验。
既然不想体验,那就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该怎么编……
故而,莱善丞相的人在门外守了整整一个晚上,得到的反馈就是——池映寒一直坐在桌前发呆,什么都没做。
到最后还是郎中看不下去了,进门同池映寒道:“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夜里冷着,你之前又昏迷了三天,现在身体虚着,得赶紧躺下休息!”
池映寒见郎中过来,试探着问道:“郎中,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什么事儿?”
“我昏迷的时候,有喊过谁吗?”
郎中回道:“好像有吧……”
池映寒心里徒然一惊!
这可是个极其严肃的事儿,他怎么还能来一句“好像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