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丫想着,便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这就更扯了!
池映寒自己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本名竟是不能再用了,自己的代号也不能轻易让外面的百姓知道。
那么,他便只有瞎编了。
他可以编出无数个名字,拟造无数个身份,也不知在次数多了之后,他还能不能想起自己是谁。
池映寒轻叹了口气,同方二丫道:“我叫白也,如果觉得直呼姓名不妥当的话,叫我小白也可以。”
小白?
方二丫嘴角微微抽搐。
这名字可真是通俗易叫!
但方二丫还是礼貌的叫道:“白公子。”
虽然这名是池映寒临时瞎编的,但这一声“白公子”下来,反倒让他有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可惜,他生来就不是这种文质彬彬的人,反倒是个地痞流氓。
不过,这些在池映寒看来并不重要,他此刻更加在意的是现在有没有到饭时?毕竟这李桂花可是说好了要养活他的!
而此刻,门外的方二丫也不知还能再问什么了,急得李桂花直跳脚,但她越是急得跳脚,方二丫便越感到有压力。
方二丫遂催促李桂花离开,并道:“你一直在这里盯着,叫我如何放开了跟他谈话?”
李桂花一听,这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遂摆了摆手道:“成,那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说罢,李桂花便走了。
这里便只剩下了池映寒和方二丫两人。
方二丫不开口,池映寒也没主动同她谈。
这惹得方二丫觉得对方似乎对自己没这个意思,完全是她娘在乱搞。
但有一个问题,方二丫却是认真的,那便是——
“你真的相信我是被陷害的吗?你真的相信吗?”
池映寒回道:“我为啥不信啊?”
方二丫心道:因为,从来没有人相信过啊……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相信?你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啊,这种把戏在家里见得多了,其实我觉得后宅里害来害去挺没意思的,奈何后宅的女人都是这样,她们不光陷害大娘子和其他姨娘,连我们这些平日里跟她们都说不上三句话的哥儿也难逃一劫。她们干得疯事我经历得多了,所以你坐在大娘子的位置上被人赶下来,在我看来也没什么稀奇的。相反,大娘子去害小妾的孩子,这倒有些说不通。小妾生的孩子,大娘子直接就可以接过来养,不想养也可以设计在接过来后让孩子意外夭折,而这么光明正大的让小妾和孩子一尸两命,是最愚蠢的办法。所以,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是——是你干得可能性反倒很低。”
池映寒只是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断,却不知在他落下这话之后,门外的方二丫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当年事发的时候,若是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帮她解释一番,她也不至于落下如此恶名。
方二丫又问:“可是,为什么夫家说是我做的,所有人就都认为是我做的呢?”
“这就更简单了,有些人啊,就喜欢听这种八卦,八卦的性质越恶劣,他们越是信以为真,从一张嘴传到几百张嘴,你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在议论此事,这时候即便你本人跪在地上解释真相,也没人会信了。”